意识地紧抓住岑时樾里面的短袖,就在鹿柠感觉快溺毙似得时候,岑时樾缓缓地松开了他,让新鲜的空气得以涌入那因激动而狂跳不止的胸腔。
大家目睹这一幕,他们默契地转身,纷纷将目光投向远方的风景,岑他从容地拉开了冲锋衣的拉链,像捧出一件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鹿柠从衣内取出,轻地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稍作休息,为即将的下山之路积蓄力量。
“宝宝,那张纸,可以给我吗?”岑时樾用商量的口吻,与鹿柠进行一场温柔的谈判。
鹿柠紧紧握着那张纸,明显不想给“不要,那是我的黑历史,下山后我就丢掉。”
岑时樾可那么容易放弃,狡黠一笑,开始威逼利诱”“你把这张纸给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都行。”
鹿柠的眼睛一亮,虽然他不缺什么,但这样的承诺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任何要求。”岑时樾肯定地点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来会为这句话付出怎样的代价。
鹿柠深吸一口气,将那张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纸条塞进他手里,然后从他的腿上滑下,跑去和林枫景他们那边聊天去了。
岑时樾缓缓打开那张纸条,内容让他忍不住将拳头放在嘴边,挡住了即将溢出的笑声和他嘴角咧开的大大笑容。
“鹿柠,你怎么了”林枫景焦急唤着,岑时樾的笑容凝固。他猛地抬头,只见鹿柠脸色苍白,如同凋零的花朵,无力地倒在了林枫景的怀里。岑时樾的手微微颤抖,将那张纸条快速塞进口袋,随后毫不犹豫地大步冲了过去。
“我带他去医院。”司岚立刻做了决断,然而,还不等他弯腰,鹿柠已经被岑时樾紧紧抱在怀中,他像是一头疯狂的豹子,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山路崎岖,碎石遍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刃上,上山时他们小心翼翼,以免跌倒,用了三个小时才到达山顶。然而此刻,岑时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鹿柠送到医院。他不再顾及山路的危险,能一步跨过的沟壑他绝不走两步,原本需要小心翼翼的上山之路,此刻却被他以惊人的速度征服。
在岑时樾的怀里,鹿柠的脸色愈发苍白,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汗流浃背直至山脚下,四十多分钟后,他们便抵达了当地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里,岑时樾被冰冷的墙壁和紧闭的房门隔离在医生的诊室之外。他的发丝已被汗水浸透,宛如黑色的瀑布,沉重地贴在额上。他轻轻地撩起那湿漉漉的刘海,手指轻拨往后,他的双手在脸上划过,抹去那滴滴汗水,留下的只是他焦急和等待的印记。
时间仿佛凝固,一个小时悄然过去。大家纷纷抵达,打破了这沉默的等待。他们看见岑时樾。当他们看到岑时樾时,他正坐在一张躺椅上,颓然地靠着,仿佛一座被风雨侵蚀的山峰,失去了往日的挺拔。
“怎么样了?”众人围拢在岑时樾身边,关切地问。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岑时樾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众人从他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答案。
“进去多久了”
岑时樾现在很疲惫很无助,他实话实说:“我也不清楚,医生还在里面检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的目光紧盯着紧闭的急症室大门,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快要消失了。
司岚拍了拍岑时樾的肩膀,他理解岑时樾的感受,自己的爱人一次次陷入这样的境地,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崩溃,他轻叹一声,安慰道:“那就等医生出来吧,他们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终于,急诊室的大门缓缓推开,医生疲惫而紧张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大家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虑。
医生微微皱眉,似乎也在为如何解释而苦恼:“嗯……这个,我也有些难以描述。初步判断,他可能是因为劳累或中暑导致的昏倒。但具体的原因,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他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解释做准备。
“什么叫初步判断,你们不是做了各项检查了吗?”宋歆焦急地问道。
“您先别急,我理解您的心情。”医生安抚道,“但我们现在确实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诊断。我们已经为他做了能做的所有检查了,但都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而且,他身上的一个问题让我们感到十分惊讶,我们甚至不敢轻易进行x光、ct检查这种检查,以免对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他摘下口罩,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那是什么问题?”岑时樾冷静询问。
“这个……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会诊才能确定。”医生摇了摇头,“请您们放心,我们会尽快给出答复的。”说完,他转身走进了急诊室,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医生已经匆匆赶去会诊,病房内,众人静候着。众人围坐在床边,目光聚焦在病榻上虚弱的鹿柠身上。时间悄然流逝,到了该用餐的时分。
宋歆与林枫景相视一眼,决定暂时离开这压抑的病房。他们悄悄步出医院,在医院外的长椅上,沉默的坐了片刻。稍作停留后,他们起身前往附近的餐馆,挑选了几样清淡的菜肴,准备带回给病房里的众人
顾展封也在短暂的停留后离开了病房,留下了司岚和岑时樾两人。病房内,两人各占一角,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鹿柠的身上。司岚的手指在口袋里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心中犹豫不决——是否要将这消息告知家人。
而岑时樾则静静地坐在窗边,他的墨色眸子在窗外阳光的折射下,泛着深邃的绿意。眼角的红色仿佛是翡翠旁镶嵌着的红玛瑙,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忧郁。
走神间,病床上的身影微微颤动,鹿柠的眼眸缓缓睁开,透出一丝清亮的光芒。岑时樾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就连原本背对着他们,准备拨打电话的司岚,也在这瞬间回过了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岑时樾急切地凑近,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抛出。
鹿柠看着岑时樾那焦急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病房中的沉闷和紧张。“你问题好多哦,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岑时樾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柔声问道。
鹿柠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岑时樾的手,给予他最直接的安慰。“我没有不舒服啊,哥哥,我……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真的?”岑时樾的声音都高亢了几分
“真的啊,我是谁”司岚听到这个好消息也凑的病床的另一边,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啊,二哥,你也失忆了吗?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鹿柠被逗笑,笑的直咳嗽。
“好了好了,别笑了。”岑时樾赶紧拍拍他的背,然后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中。“慢慢喝,别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