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转了好几个圈,“如此一来,从上到下,首脑有了,躯干有了,四肢微末也有了!完全可以转起来了。明盟,明盟,茂明啊,这个确实比德威公的那个弘阳会要强多了。”
“哈哈,有胆你当我父亲面说去。”曾葆华哈哈大笑。
“不敢,不敢,我要是敢这么说,德威公非得用鞋底抽我不可。”徐公亮笑着摇摇头,然后拿起那叠纸,兴奋地说道,“河北、河东,我们有根基,可以迅速把奉行委员会搭建起来。还有这理事会、承政督办处和各局,也要尽快办起来啊。只是这人手,怕是要从山寨里调啊。”
“山寨总共才那么多人,真正与我们志同道合,又能堪用的,除了己子营,也就三百多人。人手还是不够。”
“是的,现在招安已成,人手可以光明正大地下山来。茂明,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方面继续招揽人手,另一方面按老规矩来,办讲习所。”
“嗯,好。”徐公亮点点头,“我在中书和门下两省认识些人,只是这志同道合者,少啊。”
“今天我邀请了两位好友,是志同道合之人,有机会可以好好招揽一番。”
又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吴宝象进来禀告道:“军使,王大郎和潘二郎来了。”
“快请进来!”
王审时和潘籍走进来,皆面有愠色。
曾葆华一边让坐,一边问道:“度宜兄,在礼兄,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茂明,仲明,任公辞官走了!”
任圜走了!安重诲终于得手了?曾葆华和徐公亮都知道,这段时间任圜和安重诲已经爆发出激烈的冲突。大家都知道,这两位,肯定要走一位。想不到还是安重诲赢了。
“怎么这么快?”徐公亮微皱着眉头问道。
“此前使臣出使四方,都是由户部给券,沿途使用。安枢相前几日奏请改为禁内出具,任公以旧例相争。然后两人在官家跟前争吵起来。不知为何,一向气焰嚣张的安枢相那日低声下气,反倒任公显得声色俱厉。”
“下朝后,官家回后宫,嫔御迎接时问道,‘与安公争论者是谁?”官家答道,‘宰相任公’。有女官在一旁进言,‘妾在长安,曾见宰相奏事,未敢如此,任公有轻视官家之嫌’。官家因此不悦,随即下诏,从此使臣给券自禁内出具。”
“消息传出宫来,郑公(郑钰)、孔公(孔循)上书弹劾任公,说其御前无礼,轻慢君上。冯公(冯道)、崔公(崔协)附议,朝议汹涌。任公愤沮,上表请罪。官家开缺其一切官职,左迁为太子少保。任公又气又怕,又上书请致仕。官家准了,今早出了洛阳,退居磁州。”
听潘籍说完,曾葆华忍不住说道,“那女官,怕是被安公给收买了吧。”
“正是!那郑公、孔公当初因为举荐相执之事与任公交恶,自然会落井下石。冯公、崔公是安公向官家举荐的,这份情面不得不还。唉,天下名士,却如此因私废公!”潘籍恨恨地说道。
王审时在一旁带着愁色道:“安公权势更盛了,这朝中不知谁还能制衡他。”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安公权势熏天,只怕更加嚣张跋扈。他不是内宦中官,不知敢不敢说出‘大家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置。’这样霸气的话来?”
曾葆华淡淡地说道。
潘籍、王审时眼睛一亮,暗暗点头。
“仲明,帮我给河中府李节帅写封信,把这些情况细写清楚。附上几句,劝节帅戒急用忍,好自为之。”曾葆华突然想起一事来,连忙对徐公亮说道。他的字很一般,拿不出手,徐公亮在身边,肯定是让他写了。
“茂明,你的意思是安枢相会对付李节帅?”
“朝中被安公视为眼中钉的,又有几位?现在一个比一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