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邪只要还在皇位上,她相信,重楼月总有一天,会成为阶下囚,或者是刀下魂。
终究是不忍心的。
“你还是现管好你自己吧,看看你这幅样子,燕邪给的七天之期又快到了,整个王府,都会跟着你遭殃!”重楼月别过头去,对姬红骨的关心显得有些的不适应。
活在这世间,体会的温情太少了,一旦得到,便也觉得心生抵触。
七天之期限,剩下最后的两天了,要是姬红骨再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歌月刺杀皇帝是受了奸人所害,那么,到时候,燕邪就会用这个理由,把王府夷为平地。
还会殃及池鱼,到时候死伤不计其数。
“你既然没有把握能够在七天之内查出真凶,为什么当时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给我做担保?”
姬红骨以前是不想问这个问题的,总觉得他救她,是因为自己的利益。
但是,凌驾于利益至上的应当是生命,重楼月敢这么为她担保,不仅仅是为了利益。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屋内,灯火打在他的身上,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都透出薄凉的气息,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薄:“不要想多了,救你,是因为你对本王来说,还有利可图,不然,本王怎么可能会救你!”
话落下,人已经走了出去。
那话语如同灯花摇落在寂静的屋里,无声无息的,榻上的女子唇边隐隐约约牵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总感觉,这重楼月的内心里,还住着当年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这些年和命运的挣扎之中,他把自己最为单纯最为美好的一面封存在了内心深处,再难以见天日。
这个男人,终究是可怜人。
等重楼月离开,阿奴跟着进来了。
见姬红骨若无其事地躺在美人榻上,似乎并没有被重楼月影响到,这才稍微放心,以前重楼月和姬红骨斗智斗勇的时候,那叫欢喜冤家,现在,姬红骨受着伤,要是再被重楼月气得够呛,那是要出人命的。
“姑娘,你有没有闻见一种味道?”
阿奴收拾了一下矮桌上被重楼月弄得有些乱的药罐子,就算是有浓郁的药味,他还是难以忘记刚才那一抹淡淡的杏花香。
姬红骨眼睛都不睁,淡淡地说:“你是说回杏香?”
回杏香是前天晚上婆娑教对付苍龙卫用的一种能散发在空气之中,在下风口的人吸入口鼻之中,便会中毒,这是一个剧毒。
而且,这种回杏香的香味是杏仁的味道,只要沾在了衣带上,是要好久才能淡去的。
所以,阿奴才能闻见前天他们放出去的回杏香。
“是。”
阿奴点头,清秀的面容上鲜少出现了一些略是惊讶的神色,压低声音和姬红骨说:“还是从安陵王身上闻见的。”
对于这一点,姬红骨并没有感到意外。
女子脸色露出倦意,低低地说:“他有负我的期望。”
这个男人,虽然和她有过预定,他们之间有利益相关,她的身份都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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