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孤白怔了一下,她转头,立即看向依云上城。而依云上城倒是一直都看着她,现如今的则是两人四目对望。
依云上城那目光莫过于太炽热,看得牡孤白脸上发烫,看得牡孤白都感觉自己几乎都要燃烧起来。
她赶紧转回头去,再次看回自己面前的柴火。他不说话,自己也不管他,解决面前的事情要紧。
那火焰跳跃着,舞动着,似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一般。
牡孤白抿了抿红唇,又看着那火焰出神。
这一切恐怕无法再指望其他什么人了,身后的这个男人也不能够继续拜托了,还是要靠自己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呀!军中这么多人死去,自己难逃其咎,但是这个承担责任,要怎么承担?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勇气去看那些死去的将士。
这些死去的将士,比让他们冲锋在前军战死更加惨状,可是却毫无半点豪壮可言。
征战沙场无数他们都没有死,却没想到死在一场已经胜利之后的蛊毒当中。
牡孤白只感觉自己的喉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塞在那里一般,万般难受,难以呼吸,她努力伸长了脖颈,努力咽下一口气,恰好抬头看到面前的火焰,火焰跳动着,然后变化成一张张狰狞的人脸!
下一秒,那些人脸长出一双双手来,然后跳跃着要来抓牡孤白!
“啊!”牡孤白惊得一声叫喊,往后面跌坐下去。
恰好这时候,一宽厚的手掌搭放在她的肩膀上,“怎么?”
牡孤白惊了惊,面色有些煞白,她缓了缓心情,转头看向已经靠前来的人,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回那堆火。
火焰依旧,仿佛之前看到的那些鬼手什么的都是虚幻。只是,当时是那么的真!
依云上城看着她,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堆火,他伸回了自己的手,上前来坐在牡孤白的身边,见牡孤白没有说话,他便也沉默了。
牡孤白再次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一下那火焰,确认了刚刚的只是幻觉之后,才抚了抚心口。
她转头看向依云上城,打量了他一圈之后,小心翼翼道,“你……没事了?”
依云上城没有作声,只是也看着那些火焰。
“既然没事儿了,那你就走吧!”牡孤白喉中叹了一口气,还是打发他离开这里吧!事情还得自己收拾,自己就不应该让他牵扯进来才是。
她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事情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自己是不会退怯躲避的!
依云上城喉中叹了一口气,“你去哪里?”之前的事情,罢了,罢了……说了无意义。只是自己都没有心了,那为何还会感觉到伤痛?
“没有去哪里。”牡孤白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低头看着依旧坐在原本自己身边的依云上城,“你现在就歇在这里吧,明日你再离开。”自己去看看打底事情变得多糟糕,然后尽力想出一些法子来。
依云上城抬眸看她,“不需要我?”他说着站起来,站在她的面前。
立即,牡孤白感觉他又高又大,整个气场都不一样了,她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才抬头看他。
牡孤白看着他的眸,然后摇了摇头,“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为我大哥的做法表示道歉,希望你不要怪责他。”
提及牡初川,依云上城不禁就有了怒气。
牡初川分明的是一个典型小人,怎么牡孤白就看不清楚?
“牡初川……”
“别说。”牡孤白见他要说话,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她看着他,万般认真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大哥他先前说的话,是对的。你了解我多少?我自小就是处在战乱中的孤儿,流离失所,险些饥寒交迫而死,是牡大将军救了我,给了我新生,给了我这一切。”
依云上城听着她这般说,一时间倒是沉默了。
“大哥可能对你始终怀有偏见,所以才会发生先前的事情。你如果离开了,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的。”牡孤白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摘下整个荷包来,她打开,然后大概地数了一下里面的银子。
数完,她将整个荷包都递给依云上城,“我身上的银子就这么多,全都给你吧!算是答谢你以往给我的帮助,也请你不要介意只有这么少。”很多银子都花在给他吃的和穿的上面了,再者,自己本来不习惯多带银子,所以希望他能够接受。
依云上城一怔,低头看着她递过来的荷包。
牡孤白见他迟疑,略微想了一下,抓过他的手,然后直接将荷包给他,“拿好。”
“荷包是你亲手绣的么?”依云上城倒是突然问道。
牡孤白怔愕了一下,他想到哪里去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
“不是。”自己没有这样的好手艺,但,这也是自己那牡大将军府的母亲杜夫人亲手缝制给自己的,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别样意义的。可是,现在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好好装着那些碎银子铜板的。
况且,现在算是塞到他的手里,自己也不好意思要回来吧?
“对了,若是有朝一日再见,我还是要回这个荷包的,现在你替我保管一下。”牡孤白想了想,还是要说明一下。
“谁送给你的?”依云上城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荷包,上面绣着的是盛开的娇艳牡丹花,手工精湛,看
牡丹花,手工精湛,看得出来,每一针都是极为用心的。
恍惚之间,他想起早在很久很久之前,纪无殇她做的袍子,她缝制的小孩子的衣裳,每一针都是那般的用心,可是每一针……却都不是为他所缝制……
依云上城呼吸一滞,哽了一下喉咙。
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荷包,眸色深沉地看着牡孤白,再次低沉问道,“是谁!”
“母亲。”牡孤白看着他此时情形,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心想,不知道他是否是又想到了什么……
依云上城听着神色才稍稍好转,他捏了捏手中的荷包,然后直接放进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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