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俗粉,不知道拓跋赫炎有没有倒胃口!但是想想,拓跋赫炎那是什么人啊,兴许有什么癖好!庸脂俗粉也许更加合他的口味!
纪无殇甩开思绪,然后抱着皇甫君安放在自己的腿上,“来,念郎,告诉娘,你想吃什么?”
“要要粥。”皇甫君安指了指一边上的小粥。
“好。”纪无殇说着伸长手去将小粥拿过来,然后旁若无人就一口一口喂皇甫君安吃。
周围的大人看着,心中有些不爽,但是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却是当没有看到一般,自己吃着一些小点心,然后喝着一些小酒,两个侧妃都在旁边伺候着。
只好将心中的那些不满咽下。
北宫珉豪静静地侧头看着纪无殇喂食皇甫君安,嘴角笑笑,像是看着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宛若是只有他和他们这三个人的世界。
拓跋赫炎眸子沉下,举起手中的酒杯灌入自己的喉中,黑眸却是看向纪无殇三人。
安素看着拓跋赫炎,神色笑笑,“王,您要不要吃点点心?”
“嗯。”拓跋赫炎点头,张开自己性感的薄唇,安素笑着将点心放入到拓跋赫炎的口中。
拓跋赫炎一把就将安素拉扯着放入到他的怀中!
“王,您好坏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安素在拓跋赫炎的怀着扭捏娇嗔。
“呵呵,孤王想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拓跋赫炎冷哼,手中已经有着一块点心,放在安素的樱唇边,“来,爱妃,孤王喂你。”
“王,您好坏啊!”安素媚眼笑着,然后张口要去咬,但是拓跋赫炎却是戏谑一般的将那点心拿开,“呵呵,来,爱妃!”
大殿上的大臣看着这一幕,听着这样的嬉笑声,面上有些尴尬,而此时更为放肆的是,拓跋赫炎将点心放入到安素的口中,然后那手指竟然就这样让她含住!
纪无殇只当是耳目不闻,只是,自己忘了这个变态的朝廷,这个变态的宴会!自己不应该将皇甫君安带过来,因为这里会上演就像是现在这样的无聊无耻戏码!
自己担心皇甫君安会问,这小孩子毕竟的很容易就好奇。
“娘,大叔叔在干什么?”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而手指却是指向高座上的拓跋赫炎和安素,而旁边那个梵篱雪此时正是冒烟,打死的也要蹭上去,不让拓跋赫炎冷落了自己一般!
纪无殇脸色微微一白,“让你不要乱问乱说乱看的,你怎么不肯听娘的话?”纪无殇道,“那是一种游戏,懂吗?念郎,不许问了,乖乖地就用膳。”
“哦。”皇甫君安点头。
而此时拓跋赫炎正才将你那手指从安素的口中抽出,而席上的那些大臣看着,都低头。
拓跋赫炎冷笑,“既然是饯别宴,那就应当有酒有歌舞,来人,歌舞!而诸位,”他的黑眸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随意就好!”
立即,从外面走进来很多的歌舞姬,进入这殿中就赶紧地翩翩起舞。而那些大臣,倒是少了一分的拘束,然后开始交头接耳谈话看舞蹈。
纪无殇没什么心思,她看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此时也是目光落在她和皇甫君安的身上,而此时倒是看着纪无殇,“我明日就会回大夏周朝。”
“为何会如此地快,不是十日之后吗?”纪无殇问道,自己将皇甫君安抱着,而皇甫君安立即挣扎了一下,“念郎想北宫叔叔抱抱!”
“好,你小心点去。”纪无殇便将皇甫君安放在地上,而皇甫君安脸上笑着,走向北宫珉豪,北宫珉豪将他一下子就抱起来,“念郎可是很听你娘的话?”
“嗯,念郎很听话!”皇甫君安看着北宫珉豪,然后就笑了笑,他用小脑袋蹭着北宫珉豪的胸膛,“北宫叔叔,你就要走了吗?”
“是要走了。”北宫珉豪说着眼神看向纪无殇,“北宫叔叔走了之后,念郎要更加乖,不能够惹你娘生气。知道吗?”
“念郎知道,念郎不惹娘生气!”
“还有,记得北宫叔叔曾经说的吗?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你现在也要承担起保护你娘的责任,如果有人欺负你娘,你一定要护着你娘,懂吗?”北宫珉豪的黑眸看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眸子也不得不看向他,“镇北王,请您别这样教导念郎……”
“念郎懂的。”皇甫君安点头,继续窝在北宫珉豪的怀中。
“也许北宫叔叔就不会再见到你了,念郎,你能够答应北宫叔叔一件事情吗?”北宫珉豪眸子变得黑沉,他看向纪无殇,有着柔情,又有着不舍。
“北宫叔叔你说吧,念郎答应你!”
“好好照顾你娘,若有事情她抗不过来,你通知北宫叔叔,北宫叔叔会来解决!”北宫珉豪眼神重新落入到纪无殇身上,“若是……若是你娘想不开,你要拦着她,给她温暖,告诉她,这世间永远会有一个人,在黑暗中,等着她守着她。”
纪无殇别过脸去。
不再看任何人。
北宫珉豪笑了笑,还好,这宴会上可是笑声丝竹声声声吵,虽然也有人注意自己和纪无殇这边,但是能够听到自己说话的人,可谓是极少极少的,除非有着上乘内力的人。
皇甫君安认真点头,“念郎记住了。”
北宫珉豪再次一笑,“甚好。”他举起面前的酒杯,然后看向纪无殇,“无殇公主,珉豪敬你一杯。”
“谢谢镇北王!”纪无殇转头,才端起面前的酒杯,看了他一眼,勉强一点微笑,然后喝掉口中的酒。
北宫珉豪薄唇的弧度加深,喝掉了口中的酒。
拓跋赫炎心情非常不爽,黑曜石深邃的黑瞳盯着纪无殇,是,自己全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只要自己想听,这席上所有人的话,自己都能够听到!
这个女人,好歹的都已经算是嫁给自己了吧?可是,丫的那个什么镇北王,竟然这样如此地利用孩子!*裸地传达爱意,真是佛都有火!
那是自己的女人好不好?死了前夫都没有什么屁关系!但是自己可是活着的!自己才是她的夫君!凭什么想不开就要告诉他?想不开自己就是给那无殇公主一刀都不会让皇甫君安去报什么信!
哼!拓跋赫炎一把就将面前的酒杯给端起来,然后喝掉。
梵篱雪像是看到了拓跋赫炎的不欢喜,但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遂上前去,将酒倒在拓跋赫炎面前的酒杯上,“王,您喝酒。”声儿又媚又酥,那可是叫地一个比一个嗲!
拓跋赫炎冷冷看了梵篱雪一眼,端起酒杯就是灌入到她的口中,“爱妃喝掉!”
“王。”梵篱雪怔了怔,还是娇嗔一句。
“不要让孤王再说一遍!”拓跋赫炎嘴角几乎抽搐,梵篱雪看着心中有了惧意,立即端着自己喝掉。
拓跋赫炎冷哼,扭头看向纪无殇和北宫珉豪那边,此时北宫珉豪在跟皇甫君安玩,倒是万分的融洽!
拓跋赫炎看向纪无殇,纪无殇倒是没有多少表情,眼神始终放在皇甫君安的身上。
有那么的一刹那,仿佛那三人是一家人!
痛,那一刻,深深刺痛拓跋赫炎的心!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拓跋赫炎此时眸子深沉,他看向纪无殇,然后又看向北宫珉豪,“貌似,孤王还未曾册立无殇公主?呵呵,实在是孤王太健忘了呢!”
纪无殇一听,顿时脸上一白,册立,册立……册立之后就是他的妃子,然后然后他若是点了名字,自己就要去侍奉他!
不,自己不要这样的结果!
纪无殇情绪顿时紊乱起来,她惊慌地看着北宫珉豪,自己现在唯有的就是求助于他!
但是,北宫珉豪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任务就是护送她到这个地方,然后成为那高高在上的拓跋赫炎的妃子!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北宫珉豪浑身都感觉冷了起来,他看向纪无殇,纪无殇此时的眼神看向他,求助,又带着无奈,而后,她的眼神开始转向失望!
北宫珉豪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根本就无法说出话似的!
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那丰富的表情,看着那惊慌,然后又是期待,最后,是失望!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绝望的神色!
“就册立为,纪氏侧妃。”拓跋赫炎嘴角上扬,“无殇公主可是还满意这个封号?”封号不代表着称呼,故而拓跋赫炎依然称纪无殇为公主,而封号,是他给的,是表明着两人的关系而已。
这,自然是做给外人看的!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觊觎!即使自己不要,那也是摆在那里也不能够给别人!
“无殇,无殇多谢大王!”纪无殇咬牙,她的眸子看向拓跋赫炎,拓跋赫炎此时眸子燃起兴奋的因子,他看向纪无殇,看着她的愤恨,心中却是隐隐的多了一分的喜悦。
北宫珉豪咬牙,他看向皇甫君安,“念郎乖。”
皇甫君安此时扭头看着纪无殇,然后又扭头看着北宫珉豪,“北宫叔叔,念郎想回到娘的身边,娘她,她又好伤心了……”皇甫君安低头。
北宫珉豪闭上眼睛,“去吧!”能够安慰她的,只有皇甫君安!
皇甫君安颤巍巍地走向纪无殇,因为病情的缘故,皇甫君安已经两岁了,还是不能够走得稳妥。
皇甫君安走到纪无殇的跟前,然后抱着纪无殇的小腿,“娘,娘,娘!”
纪无殇回神,勉强一笑抱起皇甫君安,“娘在这里。”
“娘不要伤心,不要伤心。”皇甫君安蹭着躲进纪无殇的怀中,纪无殇轻轻拍着皇甫君安的小后背,“没事,娘没有伤心。”
那刚刚册封的一幕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太多人的情绪,纪无殇眸子微微颤抖,生生将眼泪压下。
其实自己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么?为什么,还有眼泪,还有心痛还有伤悲?
拓跋赫炎似乎心情变得很不错,他亲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掉,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喝掉。
“孤王听闻无殇公主才艺绝代,而更在出发来清昭的路上,弹了一首曲子,被当地的人可谓是广泛传颂,称之为是《无殇曲》。不知道公主可否赏脸,给孤王弹奏一曲啊?就弹奏这什么的《无殇曲》可好?”拓跋赫炎嘴角冷笑,他看着北宫珉豪,然后又看着纪无殇。
北宫珉豪心中顿时满是怒气,拓跋赫炎竟然让纪无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奏曲子,这是将她比作那些歌姬吗?而且,是弹奏《无殇曲》!他不知道那《无殇曲》有多悲伤,能够挑起纪无殇的万分断肠!那无异于是将纪无殇给推向绝望的边缘!她好不容易有了皇甫君安多了一分笑意——无论那是苦笑也好,假笑也罢!但是现在,那在揭纪无殇的伤痛!
“万万不可!”北宫珉豪立即就站起来,“无殇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在这大殿上为如此多人弹奏?而且,这曲子,伤了……”
“镇北王。”纪无殇此时眸中含泪,但是隐忍,她有些感激地看着北宫珉豪,“镇北王请坐下,无殇愿意弹奏《无殇曲》!”她的面容此时带着怒意,然后看向拓跋赫炎,自己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伤痛的!
“请王让人到弥罗宫中,让我的侍女将哑琴带过来。”纪无殇冷道。
而此时安素和梵篱雪听着纪无殇要弹奏,为她能够在拓跋赫炎面前表演而感觉心中不平,但是看到她此时愤恨的脸,却是心中有着一丝的快活。
看来王可是万分的讨厌这个什么无殇公主呢!那愤怒的颜色,可是比什么都要好看!
“满足她的要求!”拓跋赫炎挥手。
立即的,歌舞全都退下,然后在大殿中放了一块毯子,上面放着琴台,还有垫子。
纪无殇深呼吸一口,要将皇甫君安放在自己的席上,但是皇甫君安此时却是伸手抚了抚纪无殇的脸颊,“娘别哭,念郎长大了,不会放过这些人!”
纪无殇勉强一笑,不说任何话,而是放下他之后,走了出去。
皇甫君安冷眸子瞪着在高座上的拓跋赫炎,就是这个大叔叔,自己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可是狗屁,竟然逼得娘都哭了!还要娘去弹琴!
哼!
皇甫君安冷哼一声,全都落入到拓跋赫炎的眸中,拓跋赫炎冷冷一笑不在意。
此时红飞由宫女带着捧着哑琴送了进来,她行礼之后,然后就朝着纪无殇走过去,“公主……您,您……”
“我没事。”纪无殇冷眸微笑,却是宛若那昙花一现的娇艳瞬间。
红飞流着眼泪然后将哑琴放在那琴台上,纪无殇也坐在那垫子里头。
红飞无奈含泪退下。
而众人此时都已经坐直了身子。
拓跋赫炎将面前的酒杯放下,眼神也是落入到纪无殇的身上。
纪无殇眸子微微垂下,玉手纤纤,放在那琴弦上,“噌”的一声,调了一下琴弦。
众人眼神都不离纪无殇。
“这是哑琴吗?怎么无殇公主可以能够弹奏?”
“听闻哑琴是西域镇国之宝,可是那时候让西域慕辰公主带到了大夏周朝中,所有人都弹奏不出声乐来,就唯独只有无殇公主能够弹奏!这如今,可是这哑琴?”
“是啊,我也听闻了,看来这是真的呀!”
“西域镇国之宝,难得难得!”
……
纪无殇不理那些什么人说话,双手放在琴弦上,轻轻拢了拢,压抑低沉的琴声此时响了起来。
众人皆是心中一颤,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撕心裂肺!
纪无殇头微微抬起,她看着远方,眼神开始被泪水打湿,渐渐地,变得空洞。
她樱唇颤颤,开始唱道:
“
一里路,最是难别离,凄凄复惨惨,谁家戚戚,说何人?
故里相思短相思长,相思尽头满城上,
碎了成蝶梦成殇。
二里香,最是楠芬芳,错错乱对对,黄昏夜夜,苦忧煎。
抛了这匹锦那匹缎,锦缎末梢有血莲,
血莲开花白头发。
三里天,最是细思量,恩恩还怨怨,薄命短短,虚度年。
念一君心兮郎心兮,君郎魂儿长伴伊,
痴狂人家情依依。
四里殇,最是半天伤,花花有泪泪,转身瞬瞬,红尘碎。
轮回是缘浅是缘深,宿命牵了无回眸,
弹指间悲凉心头。
五里吁,最是问苍天,落落送寞寞,锦书页页,心难托。
陌路是明夕复何夕,修了今生续来世,
枉费少年情绵绵呀!
梦难成可有咿呀,无回答,笑沧花,
你笑无瑕,却是化作天涯。
命断里可有奈何,无穷极,长相忆,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
”
纪无殇眼泪苦楚,她脸颊上的泪水滴落下来,然后落在那琴弦上,发出轻微的涟漪般的响声,让人闻之更为悲切!
周围的人听着,只感觉心中悲凉。有多愁善感的大臣听着,不禁用袖子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北宫珉豪听着这悲戚的歌声,还有她此时宛若一个泪人坐在那里,手中还在拨弄着琴弦,眸中泪水不听话落下。
拓跋赫炎目光怔怔地看着纪无殇,他被她震撼。
心中甚是惋惜,又是悲痛,是,从所未有的感觉……也许自己提出要她弹奏这样的曲子真的是大错特错,自己竟然真的是在她未曾好的伤疤上撒上盐。
他眸子垂下。
而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坐在那里哭,还要弹奏,顿时大哭起来,“娘,娘!”
北宫珉豪一惊,顿时上前一下子就将皇甫君安拉到自己的怀中,“别去打扰你娘,不然,她会有危险。”是,若是皇甫君安去打扰,没准那个什么拓跋赫炎肯定会找什么叉子!
北宫珉豪愤恨地看着拓跋赫炎,他现在恨不得上前去将他杀了!为何要逼迫纪无殇重新染上无尽的悲伤!
纪无殇泪水已经流入到口中,她此时能够尝到那种苦涩的感觉,那种断肠,又绝望的感觉!
“
梦难成可有咿呀,无回答,笑沧花,
你笑无瑕,却是化作天涯。
命断里可有奈何,无穷极,长相忆,
她哭她嫁,人空瘦旧黄花。
”
纪无殇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手放在那琴弦上,琴弦犹有余波,泛出那哭泣一般的声音。
纪无殇停在那里,坐了很久。
而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了。
纪无殇回神,抬手,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然后颤巍巍站起来,给拓跋赫炎行了一礼,便默默地返回到自己的席上。
那哑琴上,还有着几滴未曾干却的泪水。
“世间仅有。”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多谢无殇公主带来的《无殇曲》,只是,真的太悲。”
纪无殇不语,坐在席上宛若无人。
周围的人互相看着,大多的感叹,但也有一些只感觉那都是故去了的事情,这无殇公主既然是死了前夫,那应该忘记才是,怎么可以唱出这么悲伤的歌曲来缅怀过去?这方的不是说她不愿意来清昭吗?
纪无殇看着周围的人的脸,冷笑。
今日的事情,自己全都记下了!
梵篱雪看着拓跋赫炎的心仿佛是被纪无殇给吸引了,立即娇声道,“王,臣妾现在也想着要弹奏一曲给您听听呢!”
“哦?是么?”拓跋赫炎冷笑,“那爱妃去,就那个什么哑琴吧,看看你,若是弹奏出一首曲子来,孤王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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