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
“这就是我家殿下的英明之处了。此事困难重重,可他料事如神,早做筹谋,果然一切就如计划。”
齐酥笑起来,配合地鼓掌。
“哇哦,这么厉害呢。真是太棒了!”
这话可夸到宋长史的心坎上了。
“可不是么?我家殿下,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多智近妖,形如玉树。真乃天人下凡也!”
道慈面无表情。
“宋公。”
齐酥看向宋长史。
“可是帝京里,不也有虎狼环伺么?”
依道慈前朝皇子的身份,估计得躲在哪个偏僻的山坳里,隐姓埋名,静悄悄苟着,才能平安度过一生。
否则,这明晃晃的身份,回了新朝的帝京,想也知道会掀起什么狂风巨浪。
宋长史:“不必担心。殿下早已做好了安排,此行虽然风险重重,但帝京那边,殿下已经……”
“宋公。”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响了起来,止住了宋长史。
宋长史不再重提旧话,只笑眼睛眯眯。
“你就跟着享福吧。”
齐酥很羞涩。
“好的,那夫君要多多努力哦。”
。
宋长史不知道姓沈的小傻子的近况。
但宋家人,特指,宋老爷子,还是很关心这个老来子的。
沈清瑜大冬日里,穿着单衣被丢到城郊坟地里冻了两个时辰。
救回来之后人就昏迷着。
四肢骨折,下巴脱臼,身上多出挫伤。
这些伤势惊得看诊的大夫都直皱眉头。
直言多亏是沈公子年轻身体好,若是换个体弱的,只怕现在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
宋老爷子勃然大怒,孙家也闹得沸反盈天。
双方都是受害人。孙二的坟都被刨了好几次了。
到底是谁,这么十恶不赦,罪恶滔天!
现场的目击证人,孙二的四个守墓人,被提溜进了城府监牢里。
等到傍晚,沈清瑜幽幽醒转时。
关于罪魁祸首的身份,已经有了个大概推测。
毕竟那行凶人不知是否处于恶意挑衅的目的,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面容。
…
床幔被撩起,挂在床头玉钩上。
沈清瑜睁开眼睛。
一片模糊而遥远的光晕在他眼前闪动。
过了很久,视线定焦。
发现他的房内并没有燃灯,像是为了不打搅他休息,灯烛都亮在外室。
有一道轻盈而陌生的脚步声靠近。
“沈公子。”说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她声音恍恍惚惚,仿佛也在隔岸的那片灯火之中。
“你认识这个人么?他们说,是她打伤了你,她是凶手。”
伴随着声音,女人打开一副画。
灯火被点亮,火苗跳跃着,照进沈清瑜眼里,也照出这副画里的人。
熟悉的脸……
熟悉的微笑……
这画熟稔到心底,正是不久前,贴满了全城的,那张寻妻启示上的画像。
沈清瑜视线移开,落在给他看画的女人身上。
那少女点点头,面无表情。
“我是绣衣使的差卫,奉秦大人之命来彻查此事。沈公子放心,只要你确认了真凶,我们一定会把她缉拿归案的。”
沈清瑜无声地笑起来。
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又渗出血珠来。
他眼神温柔,声音也沙哑温柔。
“你们认错了。这是,我的娘子啊。她可不是,什么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