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了。
“殿下也不必再多言。殿下为金城百姓奔波,卫某不是无情人。丹宁虽无法出兵,却愿意支援粮草兵甲。相信金城上下一心,定能渡过此关。”
僧人看着他,淡淡道:“平西都督府,总军都督英王魏明,已在长明镇阵亡。”
什么?
这次,卫霄停下了脚步。
锐利目光落在他脸上。
“殿下,卫某倒是没听到这个消息。”
僧人:“三日前,长明镇,英王身陷重围而亡。消息尚未传出来,为稳军心,只怕也不会传出来。不过,以将军的人脉,再过两日,便知真假。”
“将军想要守着丹宁城安稳度日,心意固然很好。但乱世之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风云将起,是做刀俎还是做鱼肉,权看如何选择。将自己和丹宁全城的安危,寄于他人之手,也不是将军之道吧?”
卫霄沉默良久。
英王一死,他手下的獠仆不足为惧。
平西都督府,三十万边军。
天幕下猎猎舞动的帅旗。
兵马践踏过敌虏的尸体,血溅落起来,比雨点还大。
最终,他开口,“今日累了,明日再与法师详聊。”
。
金城。
青川战事暂未全城传开。
但焦虑和恐慌,已在城中无声息蔓延开来。
这两日,除了出入城门检查的比往日严苛了些,街上看着更萧瑟了,其它倒也变化不大。
无论金城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什么事,日子总得过。
盛宴过后,宋园也清静下来。
只是,有些人注定是清静不下来。
沈清瑜生病了。
宋六郎觉得他这病就是自己作的。自从宴会之后,他嚷着自己中了毒,身体无力。之后就开始绝食。
到现在,快三天了。
粒米未进,躺在床上,用一块白帕子悄无声息遮住脸,像是死了一样。
宋六郎派人请了十几个大夫。
都未诊治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身体的确有些虚弱,但这是因为不进饮食啊。
…
沈清瑜虽然“病着”,却也没有闲着。
他一天几趟,派人去打听孙家的消息。
确切来说,是孙家老夫人和孙家少夫人。
孙家虽然也是显贵,但宋家更有钱。银子砸进内宅,果然探听到不少消息来。
“说是孙老夫人回家之后就病了。整夜睡不着觉,一直在想儿子。总说孙二公子回家看她来了……”
仆人说到这里,悄悄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清瑜的脸色。
毕竟孙二是为他死的。
但床上的人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还催着他继续往下说。
“孙家请了大夫来看。但即便喝了安神药,也并不太起效。”
“孙少夫人呢?”
“孙少夫人听说也生了病。跟她婆母一样。”
“一样?怎么,难道她也总梦到孙二回家来看她了?”
仆人:“听说也是整夜做噩梦,睡不了觉。”
两个人都一样……
有意思了。
传话的仆人尚未离去,沉着张脸的孙六郎大跨步进房内来。
见沈清瑜一边躺着作妖,一边还在听八卦,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孙六郎:“你还不安分一点。现在家里都在传,说你偷看人家老妇人更衣,你——”
沈清瑜见是他来了,默不作声重新躺下。
把那方白帕子盖在脸上。
安静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