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顾时舌尖轻搓上颚的动作,他低着头的眼前再次出现了自己双手的气场颜色。
再轻轻一搓上颚,颜色立刻消失,视野又恢复了原样。
“成了!”
顾时松了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的疲惫,精神也还算充足。
这大概就是因为他所使用的灵性本质上来源于阿蒙,就相当于携带了一个大型的充电宝,让他不会因为灵性损耗而感到疲劳。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有种体力的消耗感,最多像是跑了个五十米。
“为什么我感觉使用灵视比使用能力要更加的累呢……?”
“这是因为灵视本就不是中低序列偷盗者特别擅长的领域,你只是通过位格和灵性来实现了它的基本功能而已。”
阿蒙平淡地说道。
“对于偷盗者来说,窃取才是本职,就像是手与脚一样,你会因为简单地伸手和迈腿而感到疲惫吗?”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我说的没错吧,那么接下来你该站起来了,因为你心心念念期盼的那位吕道长已经来了。”
“他来了?不对,我哪里有心心念念!”
顾时站起身来,刚想往外面走去,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道长?您怎么来了?”
“嗯,没什么,我过来看看而已。”
吕南山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冷淡了一些,也更加沉稳了一些。
顾时把视线向外投去,正好看到朝着灵堂这边走来的吕南山。
只见他迈着八方步,身上没有更换之前来的时候穿的便服,而是在道观里穿着的长袍,手持拂尘,脸上没有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严峻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
顾时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由于来自祂本体的神性所导致的。看来祂是匆忙赶来,没有很好地调和身体里的冲突呀。”
“为什么人家的神性那么的肃重,你的神性却有些……”
“呵呵,你想看我表现出那个样子吗?我可以满足你哦。”
“算了,光是想想我就要受不了了。”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阿蒙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样子强行停止了下来,顾时站在原地没动,等到吕南山走近身前,他才低声对他说道。
“道长,她不在这里。”
“嗯,我知道了。”
吕南山简单地对顾时露出了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就往灵堂里面走去。
顾时也转身慢慢跟上,看到吕南山走到了屏风后面,他就从旁边绕了过去,站在屏风的另一侧往里看。
吕南山站在冰棺旁边左右看了看,伸手在空气中扇了扇,闻了闻气味。
“怪哉……”
然后,他又走到冰棺前,抬头往里面看了眼爷爷的遗体,暗暗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往摆放着长明灯的墙壁走去。
“吕道长,有什么问题吗?”
顾时往边上看了眼,父亲也跟了进来,此时正站在屏风外面,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屏风后面走来走去的吕南山。
“没什么,都挺好的。”
吕南山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蹲了下来,把脸凑向长明灯。
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根没有点燃过的香烛,用它的头沾了点长明灯里的燃油,拿到眼前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又轻轻地闻了闻。
“这加的是什么油?”
吕南山站起身来,拿着香烛对着父亲问道。
父亲想了想,实在没记起上一次加油的人是谁,以及加的是什么油,顾时便帮他说道。
“是食用油。”
他记得可清清楚楚,毕竟这是他进入梦境世界前才添加的燃油。
加完之后,他就不受控制地睡着了。
“是四外婆给我的油。”
顾时又附加了一句解释。
吕南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捏着香烛走到了外面。
他来到供桌前,将那根香烛引燃,正式地拜了三下,把它插在了香炉里。
等到吕南山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父亲才走过来担心地问道。
“怎么样吕道长,我爹这应该没事吧?”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继续该怎么办就行。”
吕南山简略地叮嘱了父亲几句,说的话无非就是葬礼接下去要做的一些事项。
顾时浅浅听了几句,发现他说的内容和葬礼的根本目的基本没有什么关系,便不再听下去,准备提前走到外面,去等他出来。
吕南山和父亲说话的动静也惊醒了正在休息的姑姑和三外婆等人,她们看见吕南山的到来,也有些惊讶地凑了过来,专注地听他讲事情,正好忽略了往外走出去的顾时。
“果然还得是权威,号召力就是强。”
顾时看着吕南山身边围起来的几人,啧啧称奇了几句,然后就趁所有人都没注意,走到灵堂外面的棚子底下,拉了一张塑料椅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祂身上溢出的神性的缘故,普通人很容易受到其影响,变得崇拜神性对象。”
“是这样吗?为什么从你身上我没感觉到影响啊?”
“那是因为我很善良,我的神性收拢的很好,你才会觉得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打住打住……我只信你的神性收拢的好,其他那些完全是你在自吹自擂吧。”
“你就说我善不善良吧,你看,把灵性和能力开放给你,对你进行赐福,帮助你通关……呵呵,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善良了,真是世态无常,如果祂知道我现在那么善良,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那个位置让给我。”
“好好好,知道你很善良了。等这次回去,我找人订做一个蛋糕,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我不喜欢吃蛋糕。”
“爱吃不吃。”
“那还是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