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看到内部爷爷遗体盖着的被子的一角,以及围在遗体身边的花。
“这是已经把爷爷的遗体放进冰棺里面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这并不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正是两个小时前,也就是五点钟的时候,爷爷的遗体被正式送入冰棺。当时的顾时还在睡觉,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遗体存入冰棺也好,至少不用担心遗体可能会被毁坏之类的事情了。”
顾时暂且把这件事情抛至脑后,走到了黄榜前,从头重新看起。
这张贴在里面的黄榜的开头部分和外面的黄榜并无差别,只是在列完爷爷的直系亲属后,就开始和外面的黄榜产生了不同。
没有多余的话,这张黄榜直接就开始叙述起了爷爷的生平。
『伏以,阳关一别,惟佛力而可格,冥府滞留,燃法灯以超升。』
『天鉴情为先考吕公佑生府君之灵,阳年七十五岁,庚寅相,五月初八日吉时受生。盖迁生死之道,古今皆然。大限殁于甲辰年四月十四巳时,寿终身故而去。』
『窃念先父大人在日温恭克让,省躬正己,孝悌是循。兹届逝世初日之期特邀燃灯师在,启建明灯,报荐西方接引阿弥陀佛。药师宝灯九盏。当所诸功德,灼化回向,奉敬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慈悲受纳。』
『地藏慈尊,三界冥官,六御众圣,恭祈恩命,指日拔度,超陲形魂,免受地府迷途之苦,早登西方极乐之乡。』
『伏愿,九品莲开,照幽灵之自在;五云风静,返人世以逍遥。灯光普照。』
这次出现的文言文信息可不比上次千子湖的简单,但顾时还是勉勉强强看懂了一些。
总而言之,这些信息似乎对于怪谈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即使有,顾时也很难把它们与现下的一些困惑联系起来。
而且有一说一,在为爷爷上香祈祷时出现的纯阳真人吕洞宾分明是道教的人吧,这个全是跟佛教有关的法事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说这里难道也遵循了赛里斯民间的传统艺能,哪个有用信哪个,多信一个不亏,少信一个没差?
看完了内部的黄榜,顾时也正好吃完了馒头。他就打算出去把外面的黄榜给看完。
他刚走出灵堂的门口,就看见从大院外开过来了一辆大巴车,恰巧就停在了外面。
车子停稳后,车门打开,一名名身着法衣僧袍的僧人依次从车上走了下来。
“啊?这就来了吗?”
顾时皱起眉头,看着那些僧人各自携带一个随身包袱朝灵堂走来。后面还有几个人正在帮忙从大巴车上搬运下来各式各样的法器。
见到僧人们的到来,父亲连忙走了出去,和为首的穿着红色僧袍的僧人攀谈了起来。
但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周围并不安静,顾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那位僧人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父亲往灵堂这边走了过来。
顾时自觉地为他们让开道路,走到一边。
“不要乱走嗷,这边马上就要有事情做了。”
走过门口,父亲看见站在边上的顾时还不忘提醒一句。
“知道的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时摆了摆手,看着僧人们一个个走进了灵堂,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果然又是这样么……”
顾时呵呵一笑,扶了扶单片眼镜。
“四外婆又不在?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