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如果一直在黑暗里,其实也可以,怕就怕,刚好在黑暗的裂缝中见过光的模样,然后在触手可得的时候,永久地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你为什么要帮助魏晓?”
萧城暮看着泣不成声的秦宿泱问,他这个表妹可不是什么有正义感的善男信女,这家伙的性格总是飘忽在黑白之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呵!大概是这辈子,没有吃过免费的早餐,刚好,她给我带过几顿。”
秦宿泱哑然失笑,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往家里走。
“泱泱,”
萧城暮看着妹妹眼底化不开的悲伤,拧着眉头叫住了她,
“你在学校之前的事情阿耀已经查清楚了,你在这边,有人欺负你吗?”
“我有一个市局刑侦大队队长的表哥,谁敢欺负我,路过的狗朝我叫,我都得给它拎局子里去教育一顿。”
秦宿泱背对着萧城暮,听着萧城暮的话身体不自觉有些僵直,哽咽了几秒,身上的皮肤被太阳晒的有些不舒服了才缓缓开口说着。
脸上的眼泪却早就止不住了,表哥这个人,总是这样直接,但是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萧城暮看着秦宿泱走进了屋里,朝舅舅舅妈打了个手势,带着秦慈离开了。
“你妹妹在撒谎。”
秦慈走到车边,看着心事重重的萧城暮,平静地说。
“嗯?”
萧城暮心里一惊,秦慈这没头没脑的话,魏晓的事情秦宿泱应该是没有说全,但是这也不能叫撒谎吧。
“最后一句。”
秦慈沉声说。
“我会让舅妈注意一点,走吧,回去和阿耀他们汇总一下消息。”
萧城暮心中一怔,秦慈不过只见过泱泱几次,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泱泱在撒谎,她竟然这么笃定。
他心中一沉,担忧地看向这幢华丽的别墅,此时眼里的别墅好像一个巨大的金丝雀笼子。
舅舅和舅妈忙不经常在家,自己搬出去之后,泱泱大部分时间都自己住在这座华丽的笼子中。
秦慈看着萧城暮的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哨子,轻轻吹了一下。
她不喜欢哨子清脆的的声音,刺耳。
但是可以引起萧城暮的注意力。
“要干嘛?”
萧城暮被哨声勾回思绪,看着午后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斑驳地洒在秦慈身上,她拿着哨子,似乎在试探着吹。
这笨拙的模样,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来津海之前,在南边做什么。
做吉祥物吗?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阿耀拿回来的口供,想起独爪龙那半个身子残废的可怖的模样,独爪龙说是秦慈做的。
还有那天大雨下,她宛如索命的厉鬼从地狱上来的模样,只是……最后她眼泪汪汪喊自己名字的模样……
秦慈歪头看着萧城暮看着自己又出神了,疑惑地想:
这个精英怎么又走神了?难道是吃太饱,所以困了?
刚才不还骂骂咧咧的要抓紧时间回去……
“刚才在进舅舅家之前,你在车上研究那个游戏,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萧城暮看着秦慈低头研究哨子,一边上车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