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来的了。
——她还真偷偷去搜了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状,发现还真对上了几条!然后心惊胆战的关上后假装从来没搜过这个!
观察日记暂时陷入僵局,她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跟宋阳聊他的论文上,她觉得对这些东西了解的越多越有安全感。
宋阳不嫌她碍事,两人的QQ挂着几乎不是在视频就是在聊天,穿|插在“你家里暖气热吗?”“你爹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你有几个表兄堂弟?”之类的闲聊间,两人也聊了不少宋阳的论文。
宋阳目前只是在列大纲,共分几章,每章几小节,都有什么内容,等等。列完后才要去找资料开始写,反正老教授跟他说四五月份交给他就行了,论起来宋阳算是写的相当早,相当勤快的一个人了。他们寝室里四个人,有志在本校读研的人中,就他一个人开始写论文了,所以跟哥们聊天时都骂他“又脱离群众!”
季笙有关乎自己切身问题的危机在,话题总往“植物跟人有什么区别?”“植物会不会也能在人体内生长?”“植物的生命力会不会强过人类?如果把植物稼接到人身上,会不会人最后被植物同化?”这些比较科幻的方向拐。
宋阳一点也不觉得被她打扰了思路,聊得还相当起劲。
——后遗症就是他最近正经资料没看多少,倒是看了很多植物类的恐怖片。
“你说的很有道理。”宋阳用【我是权威】的语气说,“我看过一些片子,虽然是恐怖片啦。有一个就是一种深海藻类可以在人体上发芽生长,最后整个人都会被它给长满,人自然就死了。”
季笙:……
宋阳发过来一个网址:“这是在线看的,你可以看看。”
季笙犹豫再三,点开网址后用快进扫了一遍,当天晚上险些想跑回学校抱着树兄熬到明早出太阳再说。最后又把季爸爸的君子兰抱到她屋里来了,仙人掌被她偷偷放到了窗台外。
宋阳:今天这么早就下线了?
季爸爸:笙笙还是喜欢我的君子兰啊。
看了那个恐怖片后,季笙觉得人生再也不能好了。虽然画片简陋特技看着像八十年代的,但是里面有一点很吓人的就是“只要碰到海藻就会被寄生”这个实在让她受不了。
她足足晒了一周的太阳才缓过来!
——一周没敢跟宋阳联系,生怕他再推荐另一部恐怖片。
幸好过年的脚步逐渐加快,亲戚朋友联系起来,季笙也忙了不少,占住脑子后总算把那恐怖的一面给忘得差不多了。
季笙家不是大家族,亲戚朋友多在天南海北,逢年过节有两大难题:一是收邮包,二是接电话。离得远只能电话拜年了。邮件和汇款也是家人传递来的思念,比如季笙小时候就常常收到一百块的汇款单:她的压岁钱。
——之所以不用银行汇款则是家中老人的执念,而且汇款单也更有纪念意义(后者是她猜的)
上了大学后,压岁钱就没有了,但汇款照样有,只不过是由季笙家汇给老人。季笙也是大了以后才知道每年他们家也往那边汇,她收到一百,父母要汇过去五百。小时候不懂事,刚知道时还觉得这个账算亏了。
现在倒不这么想了,汇款的任务也交给她了。季妈妈特别嘱咐她,“记得先去取钱再汇款,刚好就在旁边,别带现金走太远,过年不安全,小偷特别多。如果有人抢你的包,记得别跟他争,他要抢就给他,保住自己最重要。”
季笙点头表示明白。以前只是汇五百,现在已经要汇一万了,父母担心也不奇怪。其实她一直想说走银行汇款多方便啊,不过可能是那边老人更相信邮局吧。
街上阳光明媚,季笙从家门出来就一棵棵行道树摸过去,路遇的小男孩嘻笑的看她,估计想:好傻的姐姐。
季笙却顾不上,这要是在学校她早抱着树兄不撒手了。现在只能聊胜于无的摸一把已经很克制了。银行门口的行道树都种了五十多年了,直耸入云的树冠虽然已经没了树叶,也是遮天蔽日的。
季笙在树下多流连了一会儿,因为这棵树是她除了树兄外遇上的意识最明显的。
这位应该称为树大叔了。
树大叔:怎么了?害怕车的鸣笛声吗?
从树大叔的身上传来浓浓的抚慰感,好像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头一样。
季笙从树大叔这里感受到对面的行道树是新栽种的,在它们刚被栽到这里来的时候,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把这些树们给吓坏了。
在树大叔的眼中,它见过的小苗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所以季笙这棵小苗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就被当成对汽车的害怕了。
季笙一下子把它当成树兄一样的前辈,一股脑把所有的恐惧都给放了出去。
树大叔似乎明白了,它轻松的说:你为什么怕那些小草呢?不用怕,如果不喜欢它们,就把土里的水分都抢走就好了,它们的根比我们细得多,抢不过我们的。
季笙有点被安慰到了。对啊,寄生草那么小,她到现在还保持着人的本质没有被它同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它抢不过她的。
季笙又说:那如果它以后变强大了呢?它会不会把我吞掉?
树大叔:那你就先把它吞掉吧。
季笙一下子愣住了。
她想起了仙人球。
——那一瓣找不到的寄生草,是不是被仙人球当成养分吸收了呢?
而当初那株寄生草长在她手上时已经渐渐褪去了植物的外表,是不是意味着,它当时不是在跟她同化,而是被她“吞食”了呢?
——被“人”吞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