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里。
晨曦微露,透过半拉着的薄纱窗帘,斑驳陆离地铺洒在少女的身姿上。
光影交错中,她正如往日一般沉睡着,脸庞宛如精心雕琢的白瓷,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这种异乎寻常的肤色,在晨光的轻拂下,更添了几分超脱尘世的清冷美感。
她的眼睫细密纤长,如同冬日里初融的雪绒,投下细碎的影子在眼底,勾勒出一层淡影。
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眼睫像是一只蝶,轻轻扇动了一瞬。
尽管长期昏迷让她的面色失去了红润,但这份不加粉饰的清丽,却赋予了她另一种独特的、令旁人为之心颤的美。
阳光在她的细腻皮肤上跳跃,每一寸都如此柔和、纯净。
洁白床单上,少女纤长白皙的手指罕见地蠕动了一下,似乎在尝试着与这个世界重新建立联系。
这一微妙的动作,终于引起了在一旁换药的护士注意。
是错觉吗?
护士渐渐凑近她,定定地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看清她的中指再次弯动了一瞬……护士当即惊喜地呼唤起来。
“doctor! She's moving! (医生!她动了!)”
陈臾缓缓睁开眼。
视线从混沌中渐渐变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脑袋很疼。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揉,可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坏了……
不,不仅是手。
整个身躯都像是一台长时间不曾启动的机器,根本不听她使唤……她试图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很困难。
她这是怎么了?
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铺天盖地,偶尔还夹杂着一些聒噪的英文。
想要梦醒,却始终醒不过来。
思维像被厚重的雾气笼罩,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模糊不清。
陈臾再次眨了眨眼,试图回忆一些片段。
却发现,那些细碎的记忆如同碎片,令她无法拼凑出完整画面,并且又开始割裂着她的神经。
脑袋又疼起来。
“wele back……”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陈臾转头,发现身边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护理人员,正用带着些许澳大利亚口音的英语对她微笑。
陈臾细眉轻蹙,张了两次口,才终于发出了一点细微声音。
“你是……?”
护理人员微微一愣,朝她介绍道:“I'm Sarah, from Sydney. I've been taking care of you for a year now. we thought... well, we thought you might never wake up again.”(我是莎拉,来自悉尼。我已经照顾你一年了,我们还以为你可能永远不会醒来了。)
莎拉?
她应该认识对方吗?
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她已经昏迷了一年?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让他们误以为她永远也醒不过来?
还有,这里是哪里?
脑袋里一下子浮现出太多为什么,少女再次打量了一圈周围,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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