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血迹沿着嘴角缓缓滑落,但他毫不在意。
\"要说下作我可比不了你。是谁比不过,去跟我爷爷施压?\"
李京泽的笑容扭曲而狰狞,继续开口道:“你真以为我是怕了你手里的那些东西?我告诉你,我李京泽既然敢做,就不怕你威胁。”
如果不是李老爷子以继承权施压,并且威胁要将陈臾的存在告诉李振,担心李振这个疯子也盯上陈臾,他才不会妥协。
但没关系,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钉子,拔除。
然后,陈臾就可以安心回到他身边了。
“怎么 ,想让我替你公开?”
江述声的面容冷峻,冷笑了一声,看向对面狼狈的李京泽。
“如果非要这么不知死活,那也怪不得我。”
……
陈臾赶到的时候,江述声正从卫生间的阴影中踱步出。
轮廓被昏暗的灯光刻画得更加棱角分明,他额角那块淤青紫的痕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这才刚刚走近了些,血腥味就已经在她鼻尖弥漫开来。
陈臾心弦蓦地一紧。
她快步上前,抬起手掌,指尖轻触他那明显的伤痕,却又在即将触及时停住,眼底满是心疼。
“你没事吧?”
嗓音里藏着化不开的担忧。
江述声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凝视着她,深邃的瞳孔仿佛能吸走周遭的光亮。
他轻轻摇头,抬起手,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白皙细腻的手背上,力道轻柔却坚定。
“没事。”
他尝试着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丝笑容让她放心,却发现自己还是对刚才李京泽那些挑衅的话语耿耿于怀,嘴角弧度实在难以牵动,最终只能紧紧地攥住了她纤白的手指。
陈臾的眼底一热,鼻尖泛酸。
“我送你去医院。”
江述声摇了摇头,骨节分明的长指攥住她的。
“我们回家。”
而身后。
昏黄灯光在走廊尽头投下斑驳的影子,李京泽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显得尤为孤寂。
他身姿颓废,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那姿态里既有不愿屈服的倔强,也有难以掩饰的脆弱。
呵。
原来,她竟然真的这么恨他吗?
甚至到了可以对他视而不见的程度?
可是……她曾经明明那样在乎过他。
她之前看见他受伤,怎么可能这么的无动于衷呢?为什么对他的关怀,都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明明,从认识开始,他对她就那样好。
可她却自始至终,视而不见?
瘸着的腿无力地垂着,每一道伤口都在诉说着他的痛楚。左臂上的绷带如同战败的旗帜,血色渗透,与嘴角边讽刺的血迹遥相呼应,映照出他内心的挫败。
他的眼眸幽深,又如狂风中的火苗,摇曳着不甘与疯狂。
那视线简直穿透击陈臾与江述声的背影,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至极——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不甘如同烈焰般燃烧。
而最深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挫败感,如同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窒息。
他输了。
输给了江述声。
更输给了那段她永远都无法释怀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