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大日西下,苍莽群山间只余缕缕暮光,昏暗且阴沉,小墨阳惬意缩在在门口大青石上,卧看天流云,品享晚间风,大黄慵懒趴在前者粗胖的大腿上,很是满意这柔软温暖的人肉垫子。
大人们早已转移阵地,商讨半天还不停歇,聚集在祭坛附近,商议如何处理这些整株带回的血莲,就连之前嚷嚷要休息的村长也被不情不愿的喊去。
温度逐渐下降,小墨阳惬意享受着最后的阳光,一只胖手探出,悬在面前虚握,似是想要留住这最后的温暖。
晚风平静微凉,吹拂间有种说不出的舒爽。除却暴风雨雪恶劣天气,一人一狗每晚都会躺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让人舒心的。
半晌,胖手滑落,覆在大黄头顶,胡乱摆弄间将大黄柔顺的毛发揉搓得凌乱不堪,惹得后者极为不满,不停摆动短尾,轻轻抽打胖手无声抗议。
蓦地,小墨阳一把抓住大黄不时摆动的尾巴,大黄瞬间不乐意,龇牙咧嘴,嘴中不时发出低沉声音。
小墨阳肥胖的身体缓慢坐直,表情严肃凝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紧盯着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玩伴,眸光明灭不定。
“我自幼听爷爷说。大荒有兽,其能通天彻地,辩晓人语,亦可化人身,乃为兽中至尊,行踪飘渺不定,翻天覆地不过抬手之间。你说,你是不是其中一员呢?”
小墨阳一反常态,表情严肃,声音凝重不似平日,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大黄。
大黄愣了愣,一脸不知所措,听不懂小墨阳郑重其事一番话语是何用意,一双水灵大眼呆愣愣望着小墨阳,眼中满是疑惑。
小墨阳不再言语,心境逐渐平淡,毫无波澜,无比坚定内心想法,只是静静盯着大黄,一人一狗就此对视良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好半晌后,大黄似是妥协,疑惑表情收敛,那只被小墨阳攥着手里的短尾,不知怎的抽出,身子依旧惬意平淡如往日,静静趴在小墨阳腿上。
小墨阳完全无法形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清晰可闻却又稍显朦胧,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更无法辨别是男是女。
小墨阳笑了笑,道:“从爷爷伸手抓你时,你却无声无息躲过开始。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兽,能有这般能耐?再加上你之前的行为,细细想来更是不可思议。”
小墨阳笑容微凝,一只普通凡兽,噬咬时痛贯天灵,松嘴后却无痕无痛?平常野兽若遇妖兽,肝胆俱裂畏惧无比亦常有,它却能深入妖兽遍地,领地划分明确的大荒中无拘无束?
“辗转大荒十余里,除却一只云豹幼崽外,再无妖兽?这天方夜谭般经历,是因为你吧?大荒妖兽不说是恒河沙数也有不下百万之巨,运气再好,能加起来近三四十里路堪堪一只妖兽?且处尚未成年之列?那只云豹也只是为了让我们试手吧?”
大黄嘴角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声音不疾不徐,道:“你比我预想中要差上一些,但能察觉端倪,也算是合格了。”
墨阳细眉微蹙,疑惑道:“差一些?之前还有蛛丝马迹?”
大黄没有答话,只任凭他推敲之前种种。
小墨阳长舒一口气,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玩伴,道:“早该想到的,连阿叔们都不敢轻易靠近,出手取夺的血莲,怎么可能被我们五个连修炼都不曾踏足的凡人得到,想必也是因为你吧……”
“这个,你倒是猜想错了,那只妖兽不是因为我,恰巧另有其人罢了。”
墨阳嘴角微撇,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但现今心中疑惑明了,再次安然躺下,道:“算了,另有其人就另有其人吧,反正对我来说有益无害,你总不能害我吧。”
谁知一直平和的大黄突然发难,那只毛茸茸的短尾轻轻抽向小墨阳,速度缓慢,肉眼清晰可见,后者也不在意,只当其如平日撒泼,任由那只短尾临身。
蓦地,小墨阳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四肢百骸有种说不出的酥麻,再一抬头,自己肥胖身子竟然被瞬间挪移出近十米,已然出现在自家门口,不出半米便是那座简陋的石屋。
谁能想到,大黄身份暴露竟会变得这般喜怒无常?小墨阳愤恨欲起,但那股酥麻劲遍布全身,别说起身了,一时间竟丝毫力气使不出,两只胖手如同两根宽面条,耷拉在地,无力来回摆动。
小墨阳愤恨望向那块青石,大黄声音如影随形,清晰回荡耳边,“有益无害?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只凭这六年相处?你可知道,对于真正的修士来说,十年,百年,乃至千年也不过弹指之间?不过堪堪隐匿六年相伴,你就可以把后背无疑交给我?幼稚!”
大黄飘渺难定的声音传来,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小墨阳心头,让他顿时语塞,无言以对,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自诩聪颖过人?不错,也算是确有其事,可这大荒即是保护了你,同样也变相限制了你。没有眼界又怎会有城府?姜,还得是老的辣……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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