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守常也就放下心来。
“没有,别说粮草了,连个派差都没。”郑富贵说的很肯定,“再说了,要是派差或是要粮草,哪儿能不让您知道啊。”
“那这样,你明天上午辛苦一下,亲自送一千斤粮食过去,再送十坛红薯烧,和他们领头的百户说,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尽量不要给我们派差,如果实在需要的话,粮食可以多送些。”
“一千斤粮食啊?是不是太多了。”郑富贵是真不舍得,现在正是春荒,一千斤粮食值不少钱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万一他们派差了,有人跑到营地里乱说怎么办?你脑袋不想要了?”胡守常见丫鬟小红出去提开水,这才压低声音怒喝一声。
“是,那就听胡大哥,我先回去了。”郑富贵脸色一变,马上起身抱拳,告辞而去。
胡守常只是起身把他送到了书房门口。
返回书房坐定后,胡守常却有些心神不宁,翻看了几页帐册,还是集中不了精神。不由得叹气了一声,明天常允义要是还没回来,那可能就真的出事了,要是被马匪运劫杀了还好说,要是被大成鄂托克的人马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爷,好好的叹什么气啊?”丫鬟小红提了壶开水进来,用小泥炉煮好一壶蒙古奶茶,把奶茶放到书桌上后,见四下无人,用身子轻轻一蹭胡守常。
胡守常心弦一动,一把将小红搂进怀里,一边嗅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一边伸手轻抚过姑娘的背脊。
“老爷!让大夫人知道了又要用鞭子抽我了!”小红作势欲推,实则已经全身贴进了胡守常怀里。
“怕什么?等夏天了,我就把你正式收了房。”说着胡守常抱起小红就往书房的木榻上走去。
很快,书房的油灯就被人吹熄了。
郑富贵的家离着胡宅有不短的距离,等郑富贵走到自己门时,手脚又有些冻的冰冷了,把门砸开后,直接一头扎进了正房,脱鞋上炕。
郑富贵的妻子王氏身体不好,早就睡下了,给他开门的是义女郑瑛,关好门后又从厨房端来了一壶烫好的红薯烧和一碟切好的疙瘩头咸菜。
“明天一早还有事,不能多喝,就三盅。”郑富贵自言自语道,这种红薯烧是土造烧酒,酒性极烈,着实不好喝,只不过,在这草原上能喝到这个就不错了。
红薯烧就疙瘩头,一会儿功夫就三盅酒下肚了。郑富贵让郑瑛把吃食收拾下去,看着姑娘窈窕的背影,郑富贵暗暗咽了下口水,这妮子今年十六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岁数了。要是按自己的意思,干脆就直接收房得了,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么水灵的姑娘还能便宜了外人?
只不过王氏性情刚烈,在板申内的婆姨中又有那么点声望,自己旁敲侧击过几次,都被王氏直接骂了回来。
可如果这小妮子自己愿意,那王氏就没话可说了吧。
想到这里,郑富贵笑嘻嘻的对着正在擦桌子的郑瑛说道:“闺女,等过些日子,爹带你去归化城,给你打个金溜子,咱们家好歹也是板申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了,不能让别人轻看了。”
郑瑛有些吃惊,“爹,你哪儿来的钱打金溜子?”
郑富贵自然不能正面回答,只是学了句戏文中的话:“山人自有妙计”。等常允义回来,他们俩名首领就能各自分得30两砂金,30两啊,打一个金溜子还不是和玩一样,只要这妮子动了心,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只可惜这一美梦还要等到常允义回来才行,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到今天还没回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入睡前的郑富贵多少有些心绪不宁。
尽管很不情愿,但第二天郑富贵还是起了个大早,赶到板申公所后,一边让伙夫赶紧做饭,一边叫人去找几名自己的亲信过来。
等到五名亲信到了,早饭也做好了,郑富贵请他们每人吃了一碗肉丁哨子面,一边吃面一边吩咐他们马上准备行李,一个时辰内必须出发,以买耕牛的名义前往巴岳特部打听私贩商队未能及时返回的情况。
为了节省时间,郑富贵让他们直接去管仓那里领取十五天的口粮,每人还将得到二两银子的盘缠和安家费。同时,他还会派人帮着五人把各自地耕种完。
五人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家准备行装了。看着五人的背影,郑富贵长出口气,看来自己在苏木沁板申这几年还是没白干,总算是培养出了几十名亲信。
郑富贵吃饱喝足,开始让人往大车上装粮食,主要就是糜子米和面粉,本来这一千斤粮食用一辆大车就能装下,但现在是春耕时节,所有健壮的牛马都被用于耕种,剩下几匹瘦弱的老马拉不动千斤大车,无奈之下,只能将粮食分装在两辆大车上。
送礼这种事,用不着太多的人,所以郑富贵只带了七个人就驾车直奔30里外的蒙古骑兵营地。
富贵险中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