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江湖中不可磨灭的警告。
“师兄,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李莲花漫不经心地挪开脚步,讥笑道,“这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弱啊。哟,这衣服布料都旧了,所有的钱都拿去做你所谓的大业了吗?今日来,也是为此吧。”
单孤刀恼恨之余彻底确定他就是李相夷,但看他未曾动手,便放下了心,仗着咸日辇和众多笼络来的武林高手猖狂着叫喊让他们交出罗摩鼎和天冰,话里话外竟是看不起如今的李相夷。
“那你带着这么多的帮手,想靠他们拿走天冰,唉~”,李莲花嗤道,“单孤刀啊单孤刀,你依旧是一个弱流之辈。”
果不其然,单孤刀刚愎自用至极,决意要与李莲花对上十招,可能是历来为败军之相,这次想着靠着漆木山的功力胜过中毒的李相夷。
所以来显示自己终于成为了胜利者?
云苓不知何时飞到了墙檐上,这么看着笑出了声,然后一甩手把金鸢盟派来的两人摔到了万圣道那片地,冲劲震天,框出硕大的一个坑洞,砸飞了那些盟众卷到空中然后重重摔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很是渗人,哀鸿遍野的既视感。
这次她可没留手,原来只用经脉灵气,肉身打人,这次虽然也没用法宝,但点上了一丝真气,抬手出灵就将神识探到的雪公血婆以夺魄断命,反正击至百丈之外也没人看见,为所欲为一次也挺不错的——就是元婴期这一丢丢真气还是有点多了,那两具尸体都成肉泥了,一点也不优雅。
“花花~”,云苓翩然落到他身边,仰起脸小小骄傲,“果然不用肉身对战方便多了~我厉害吧~哦,对了,那两个一个是雪公,另一个雪公叫她血婆,我刚一开神识就抓到了,听闻好像是奉角丽谯之命。”
看来是笛飞声自己有变故了。
“阿苓还需要我夸吗?”,李莲花一挑眉直指躲进龟壳里的单孤刀,“你看他都吓成什么样了?”
云苓一叉腰试图学那个小人反派笑,“哼哼哼哈哈~怕了吧!啊呀......”
李莲花收回点在小姑娘眉心的手,“不许学脏东西讲话。”
今天这丫头表演欲被带起来了。
“哦...”,云苓扁扁嘴,继而转过脸看他,“那他你自己报仇,我带着大家都回去吧~”
李莲花视线巡视了一圈,点了三个人,交代道,“那三个带回去,正好给小宝练练手。”
云苓爽快地答应了,叫着方多病和护院们抬人,那浮屠三圣浑身骨节寸断,压根动弹不得,毫无阻力地被天机堂的人抬回去装教具。
李莲花眸光移到咸日辇上,沁着凛然杀意,字字濯冰,“单孤刀,我要你这条命。”
他垂手时不知何时少师剑随心意而显现,再一抬起横锋,李莲花左手爱惜地抚过剑面,沉声道,“少师剑,专斩宵小。”
下一刻一道寒光挥斩而去,三台咸日辇应光炸开,四分五裂形同废铁,当中废墟间有人颤颤巍巍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残骸,像个乞丐一样爬了出来。
“你...你没中毒?!”,单孤刀灰头土脸着吼道,“角丽谯只说一个女子武功高强,这种功力......怎么可能存在?!我的一切,我的大业!!”
“不,我中毒了”,李莲花看见他面色一喜,便是知道此人卑鄙,也不免为曾经的手足之情悲叹,“单孤刀,我让你一招,绝不还手,如何?”
李莲花闭上眼,好似毫无防备,单孤刀小人得志,当即丑态毕现飞身过来,使出自创的十星一刀斩,十道剑光冲着李莲花门面而去,携其骗来的深厚的内力宛如避无可避。
天机堂不少人就想目睹剑神风采,此时在门口见状都惊呼出声,单孤刀刚要得逞大笑,只见那十只小剑就那么停在李莲花面前,如无形的墙壁阻挡,接着直直掉落,连人一根头发丝都没碰上。
“一招已过”,李莲花缓缓睁眼,一字一顿道,“你该为师父偿命了。”
他挥手是最普通的剑招起势,逍遥独步剑的第一式,携雷霆之威呈天地虚影,剑客身影一闪,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已经到了单孤刀身后。
此人身体僵直着,从肩膀到腰间,一道劈断之痕,带着雷光焦灼,仅仅喷出些许鲜血,一息而过单孤刀半身如地陷崩塌,原来早已无丝毫声息。
天下最快的剑,是李相夷的剑。
少师剑上血色滴滴落下,重现傲世锋芒,今日天地一剑,破万法追光,剑神之名,无人能及。
李莲花默然片刻都未曾回头,独立风中卓尔不群,潇洒更兼逍遥,少日拏云志,人间第一流。
末了他抬手,按云苓教给他的回收阵法,流光丝丝隔断,掌中一个光团困住了一人魂魄,他反手将之收入戒中,才带着未尽的冷意转身而去。
单孤刀,你便是残魂也要去向师父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