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赵清溪、程顾之以及兵部的几位大臣都聚在城门楼上。
见花颜的马车来到,五皇子大惊,于赵清溪、程顾之互看一眼,连忙一起走了过来。
五皇子白着脸道,“四嫂,你怎么来了?”话落,看到太后也从马车上下来,连忙见礼,“皇祖母,您也来了!”
花颜由方嬷嬷扶着,站稳身子,对五皇子点点头,问,“可探清楚了?何人带兵?”
五皇子摇头,“暂时还未探清楚,五万兵马快到城门下了。看起来是五万精兵,据探兵报,马蹄裹了棉布,从三十里外突然冒了出来,早先一直没得到消息。显然带兵之人十分厉害,避开了沿途驿站的哨岗。”
花颜颔首,“我上城楼看看。”
五皇子看着花颜虚弱的模样,动了动嘴角,她来都来了,他到底没再劝说。
方嬷嬷扶着花颜慢慢地走上城楼,赵清溪跟在一旁,忧心地说,“太子妃,真让你料对了,我已将一万兵马分东南西北四城布置了,这是步兵图,你看看。”
花颜伸手接过步兵图,看罢后递回给赵清溪,“你的步兵图没问题,以最少的兵力已经做了最大的周全布置。”
赵清溪收起步兵图,“内城留的一万兵马,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来的既然是五万精兵,怕真难扛住。”
“看看再说。”花颜抿唇。
赵清溪不再多言,如今实在没别的好法子,除非发动起各大府邸的府兵和京城的百姓,但府兵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几千,百姓们到底弱势,五万铁骑若是有效地疯狂攻城,能抵挡多久,真不好说。
花颜上了城楼,有人递来瞭望镜给她。
花颜伸手接过瞭望镜,但见远处烟尘滚滚,岭南的旗帜鲜明,隐约看到旗帜下一人一袭白衣,轻袍缓带,距离的远,即便有瞭望镜,也看不清那人眉目。但花颜还是认出了来人,岭南王世子云让。
几年前的云让与如今的模样似乎变化不大,但既然带兵来京,变化其实也是极大的,若是以前的云让,一定做不出来。
她放下瞭望镜,沉默不语。
赵清溪看着花颜,揣测,“太子妃,您可是认识那带兵之人?”
“嗯,认识。”花颜声音如常,“岭南王世子云让,你姑母的儿子,与你算是姑表兄妹了。”
赵清溪惊讶,“怎么会是他?
“我虽没见过他,但听我父亲提起过,岭南王世子淡泊名利。”
花颜笑笑,“安书离也一样淡泊名利,但还不是入了朝局,天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无论是人,还是规矩。”
赵清溪沉默片刻,“据说他十分聪明,天赋早慧,学什么都快于常人,若非他自出生起就待在岭南,不惜名声,不宣扬其才华,常年与青山绿水为伴,隐居于世,连岭南王都拿他没法子,天下如今便不止四大公子,他定能排上其中。”
花颜点头,“嗯,他很有才华,脾性也很好,可惜,出身岭南王府。”
赵清溪看着城下,说话间,兵马已兵临城下,岭南旗帜下那一人白衣白马已能看清楚眉目,她回忆地说,“他真有几分像姑母的模样,既是他来,一万内城兵马守不住京城。太子妃,你说该怎么办?要不然,我出城去与他谈谈?看看如何能拖住他不攻城?”
花颜不语,似在思量。
赵清溪也在快速地想着注意,除了如今打亲情牌,她已没别的法子,但就怕是亲情牌也不管用,岭南王反了,姑母是岭南王府的人,他的儿子这时带兵来攻京城,若是在这时候到了京城反而顾念她这个亲情,那就是天方夜谭,她不会自信地做这个梦,虽是表哥,她并未见过,云让也从不曾来京。
“四嫂,你与父皇、皇祖母走皇宫的密道出城吧!我带着人抵挡云让。”五皇子虽不懂兵法,但也看出了这五万铁骑绝对是精兵,一旦攻城,城中这些兵马,多不过能抵挡一日。
赵清溪立即转过头,“我怎么没想到,太子妃,您腹中有小殿下,还是……”
花颜摆手,挡住赵清溪的话,目光清然“京城有数万百姓,我身为太子妃,岂能弃城弃百姓而走?岂不是徒惹天下笑话。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