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儿吗?他为何大半夜不睡跑去了藏书阁?”
采青摇摇头。
花颜仔细地想了想,恍然地想起,云迟大约是去查史书了,他问她癔症之事,她却没说,以他的聪明,不想逼迫她,自然是去自己查了。
他本就朝事儿繁忙,又连带操神她的事儿,这样一夜不休息,怎么受得住?
她在房中立了片刻,回身拿了衣服穿戴。
采青立即问,“您是要去藏书阁寻殿下吗?”
花颜点头。
采青连忙说,“夜里凉寒,您还是别去了,藏书阁不太近,奴婢去喊殿下回来。”
花颜制止她,“还是我自己去吧。”
采青见花颜打定主意,赶紧找了一件披风,在花颜穿戴妥当后,为她披好,提了罩灯,陪着她一起出了凤凰西苑。
与其让他耽搁休息的时间去查,那么不如就告诉他,当然,除了魂咒不能说。
一路静寂,东宫有护卫巡逻,见到花颜和采青,齐齐见礼,“太子妃。”
花颜微笑颔首。
来到藏书阁,便见到灯火明亮,看守的护卫齐齐见礼,“太子妃!”
花颜来到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云迟,他向外瞅了一眼,连忙放下书卷,起身冲出了书房的门,看到花颜单薄的身影,立即蹙眉问,“你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找过来了?”
说着,便握住了她的手。
花颜即便披了披风,指尖依旧清凉,周身带着几分夜色的凉意。她微微仰着脸看着云迟,轻声说,“耗费你精力查的话,不如我告诉你。”
云迟轻抿嘴角,看着她的眼睛,“你若是不想对我说,我……”
花颜伸手用两根手指按住他的唇角,堵住他后面的话,摇头,“我不是不愿告诉你,是不知该怎么与你说,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开口,怕你听了,更增添负重。”
云迟看着花颜,伸手拿掉她的手,哑声说,“花颜,我不是在逼你,好了,我不看书了,不查了,我们回房,你身体不好,我们回去休息。”
花颜站着不动,“就今日吧!我告诉你。”
云迟摇头,拉着她往回走。
花颜站着不动,“云迟,我告诉你。”
云迟看着她,见她轻咬贝齿,打定主意,目光坚定,他伸手搂住她,低声说,“明日,明日好不好?我们先回去休息,深夜里凉寒,你身子受不住。”
花颜点点头,从善如流,“也好,那就明日。”
回到西苑,已是黎明前夕,云迟拥着花颜躺在床上,伸手轻拍着她,“睡吧。”
花颜点头,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云迟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想到他从《太祖史记》里没找到想要知道的事儿,却是从一本收录的野史里看到了一句话。
“淑静皇后饮毒酒后,太祖皇帝伤心欲绝,遍天下寻阴阳师,复生淑静皇后,最终徒劳无功,冰镇淑静皇后于冰棺,空置六宫,一生无后无妃无嫔,连宫女侍婢也未临幸一人,终生无子。死后,未入皇陵,化骨灰放于淑静皇后冰棺内。”
他想到皇宫禁地,被太祖下了死令,后世子孙不能踏入之地,想必,是太祖爷不想人打扰他和淑静皇后吧!
而花颜,听到此事,呕血晕厥。
他脑中隐隐的一个想法渐渐地清晰起来,本恢复了几分的血色又褪了个干净。
怀中的人儿,她是如此轻,如此瘦,如此孱弱不堪一握。
若真如他猜想,那么,她的心里该是压了何等负重?背负了多少东西?
他轻轻抬手,轻抚她的脸,指尖划过,心中是一片又疼又软。
花颜伸手按住他的手,低低唔哝,“云迟,睡吧!”话落,微微将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是不是睡不着?”
云迟见扰醒了她,柔声说,“睡得着,这就睡。”
花颜“嗯”了一声,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又沉沉地睡去。
云迟看了她片刻,反手包裹住她的手,搂紧她的身子,也跟着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