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就好了。”
花颜笑着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碟里,“既然心情好了,就多吃点儿。”
云迟笑着点头。
花颜将肚子垫了底后,便慢慢地陪着云迟用膳。
早先在东宫时,没体会两个人吃饭这般静好的感觉,如今方才体会了。
窗外细雨,屋中暖烛,静好安宁。
花颜的心忽然前所未有的宁静。
用过饭后,她端着茶慢慢地喝着,仔细看着云迟,“眼底这么重的青影,看来这十多日你是真的没睡好。”
云迟点头,也端起茶盏来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总觉得身边空空荡荡不见你,着实难安。”
花颜抿着嘴笑,“今晚不会难安了。”
云迟“嗯”了一声,清泉般的眸光凝视着她,嗓音低柔,“自然不会了。”
花颜放下茶盏,“那……早些歇着?”
云迟摇头,“再坐一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花颜目光动了动,“明日再问也一样。”
云迟盯着她,“刚用了晚膳,总要说会儿话消消食。”
花颜耸肩,“好,那你问吧!”
云迟问,“癔症可解了?”
花颜摇头,“没有。”
云迟眉心微皱,“是天不绝没办法解不了?还是……”
花颜见他一副要问到底的神色,叹了口气,“好啦,我跟你仔细说说。”
云迟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立即点头。
花颜将天不绝到了临安后,发现她癔症十分玄妙,着实比他想象的不可思议难解,他也堪不透,但是了解到她在癔症发作时,太子殿下能喊醒她,觉得更是奇妙,便决定让她来京,他也跟着来,看看能否在他的帮助下寻找到解法。
花颜知道云迟极其聪明,若是全部对他隐瞒,那么,他一定会察觉不对,所以,除了花灼与她确定了她是中了魂咒外,以及除了那些藏在脑中心中的记忆外,其余的,她都没隐瞒,如实说了。
云迟听完,眉头紧锁,半晌说,“我明日见见天不绝。”
花颜点头,“他也正想见你呢,说想看看,太子殿下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我冒雨赶路急着一刻也不歇地来东宫。”
云迟失笑,站起身,拦腰将她抱起,走到床前,将她放到床上,低声说,“花颜,你来了真好。”
花颜看着他,夜晚的烛光下,他的一双眸子如落满了星河,她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低声说,“太子殿下,今日是睡觉呢?还是做些什么呢?你可有想法?”
云迟看着她。
花灼眨眨眼睛,“嗯?”了一声?笑着问,“需要考虑很久吗?”
云迟盯着她笑吟吟的脸,过了片刻,他低下头,哑声说,“睡觉吧!你赶了几天的路,今日又冒雨而来,定是十分疲惫了。”
花颜转过身,看着他已经紧闭上了眼睛,好笑地说,“谁说我累了?”
云迟猛地睁开眼睛,也转过身,与她相对,鼻息对鼻息,“你不累?”
花颜摇头,“不累。”
云迟似挣扎了片刻,终究伸手盖住她的脸,难得艰难地瓮声说,“我累了,多日没睡个好觉了。”
花颜失笑,睫毛在他手心里,眨了又眨,半晌,好笑地说,“好好好,太子殿下,咱们睡觉,养精蓄锐。”
云迟也失笑出声,“嗯”了一声,挥手熄灭了灯盏。
云迟这些日子确实累了,花颜也累了,两人达成一致后,很快都睡着了。
窗外细雨依旧下着,洗刷着整个京城,无人知道这一日,花颜进了京,更无人知道,她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凤凰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