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懒洋洋地说,“几百年前,太祖皇帝争霸天下,兵马打到临安,花家不同于别的城池人心惶惶惊慌失措跟天塌下来一般的东躲西藏或者哆哆嗦嗦投降,而是带着举族子弟相迎,坦然含笑地大开临安花都的大门,放太祖皇帝入城,不费一兵一卒地过了关山峡道。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云迟点头,“知道!”
花颜说,“你以为临安花家为何要敞开临安的大门?半丝没难为太祖皇帝?无非是看在数千年前武功传承同出一脉的份上罢了。太祖皇帝想要天下,临安花家累世不入世,也唯有能帮上这个小忙了。”
云迟失笑,“这怎么能算是小忙?临安居于江南天断山山脉,进是关山险道,退是一马平川,坐是八方要道,站是九曲河山。那等险要之地,若花家为难一二,始祖爷想要天下,怕是要费上十年八年,兴许错过时机,夺不到天下也有可能。”
花颜扶额感慨,“说到底,还是花家老祖宗做下的孽,早知道他的重重重重重……孙女与你有这般孽缘,就不该放太祖爷通关称帝,那样,你不是太子,我也就不是太子妃了。”
云迟忍不住又笑,“你如何肯定我们一定是孽缘呢?长久以来,你似乎一直觉得你与我会不得善果。”
花颜抿了一下嘴角,也跟着笑了,看着他说,“但愿不是孽缘啊太子殿下,我好不容易来这世上走一遭,可不想再造冤孽,下辈子还被你拖住。”
云迟伸手微微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因她睡醒后未梳头,一头青丝披散着,触手发丝柔顺,极为舒服,他气笑着说,“即便这辈子不造冤孽,下辈子我也还是要拖住你。”
花颜惊恐,“别啊,生生世世吗?我可受不了。”
云迟温和地看着她,眸光如星辰,“这辈子没办法了,只能让你陪着我做太子妃,下辈子我不再做太子了。”
花颜瞧着他,半晌,才说,“万一,我这辈子做太子妃做上瘾了怎么办?”
云迟气笑,“说来说去,你这辈子逃不开,下辈子一定要逃开了?”
花颜咳嗽一声,无力地说,“这辈子刚开始,下辈子的事儿下辈子再说吧!”
云迟撤回手,“总之,无论哪辈子,你也逃不开,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会是我的妻子。”
花颜看着他,无言以对。
安静中,隐隐地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云迟打住了说话,微微蹙眉,对外询问,“小忠子,何人在打斗?”
小忠子连忙说,“奴才这就去看看。”
云迟“嗯”了一声。
小忠子连忙跑了下去。
云迟伸手从椅子上抱起花颜,要将她抱去床上,花颜立即说,“天色还早,我还不困,不想去床上窝着。”
云迟脚步一顿,低头看着她,“那你想?”
花颜对他说,“外面打斗的声音似很激烈热闹,不如我们也出去看看?”
“好。”云迟点头,抱着花颜出了内殿,走出画堂,迈出门口。
小忠子跑出去打探还没回来,有一名暗卫现身,禀告,“殿下,来了一批人,闯进了行宫,与云影和影卫打起来了。”话落,看了花颜一眼,说,“似是临安花家的暗卫。”
云迟“哦?”了一声,扬了扬眉。
花颜立即想到了安十六,他等了半个月,都没等到她的消息,大约是等不及,来这里了。她对云迟说,“应该是安十六,早先我与他约定,在卧龙峡等我,他久等我不去,大约是找来了。”
云迟点头,抱着花颜去了前面。
小忠子跑到半路,遇到了二人,连忙说,“殿下,前面打得厉害,您与太子妃还是……”
“无碍!”云迟摇头,越过他,向前走去。
小忠子只能跟上。
来到前面,只见东宫的大批隐卫与安十六带来的大批临安花家的暗卫打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草木碎屑纷飞,打得不可开交。
安十七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见云迟和花颜来了,连忙见礼,“少主,太子殿下!”
花颜一看果真是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