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打算回去把钱全花了,听林耀阳说了官府的各项举措,明显是不想让安州银锭跑出安州,千方百计让安州银锭在外地没有生存的土壤。
钱庄收了安州银锭,换不回本钱,而安州人用安州银锭换钱,又明显超级冤大头。
两边都亏,最好的法子还是在安州本地花了。
怎么说呢,沈立禾觉得他们安州人不爱往外地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皇帝:“你这事怎么还一半一半的,安州远的很,那一半都什么事,告诉薛数,让他去办。”
沈立禾:“谢皇上金口玉言,薛大人最近比较忙,贫道不敢打扰。”
皇帝:“无妨,他手下人多,派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沈立禾:“贫道谢皇上恩典。”
皇帝没有多纠结沈立禾的私事,他的私事再大也大不过他弟弟的事。
皇帝:“冲虚道长,今天宣你来,一来是看看你手上的烫伤好点没,二来,是朕有事相求啊。”
“圣上折煞贫道了,贫道手已经好全了,圣上若有事,尽管吩咐贫道,贫道定然尽心尽力。”
沈立禾:但是最好别给我出难题!不会就是不会。
皇帝瞅了弟弟一眼,“日前,卢王亲子落水溺亡,卢王妃接连丧子,经受不住打击病倒了,她说,想再见亲子魂魄一面。”
沈立禾越听越麻爪,所以关我什么事啊?我的研究方向不是招魂,跟我说有个毛用啊?
虽然被分到了地阶,但他的特长是带着大家伙做大保健,通灵这事你们得去找神婆。
皇帝:“昨个是头七,拱卫司的术士去卢王府招魂,却没有看到这孩子的魂魄回来,说是这孩子的魂丢了,找不到家,王妃遭不住,吐了一大口心头血。”
当着弟弟的面,皇帝没说术士昨天从卢王府回来后还偷偷告诉他,其实他侄子的魂魄与其说找不到家,不如说被人掳走了,回不来了。
术士探查到他侄子现在远在百里之外,除了是被掳走的,根本不做他想。
皇帝当然想让术士把侄子带回来,但术士也得给自己留个回转余地不是,直白地说他可以去追,但不能保证能把魂魄带回来,带回来也不能保证魂魄的完好。
皇帝叹息,他只能尽人事,剩下的听天由命。他侄子的魂魄能带回来最好,等事情解决了,他到时候再跟弟弟说。
若是最后没能带回来,他就当没这回事,省得弟弟和弟媳妇再难过一回。
只是今天卢王忽然进宫,见到他就下跪,老泪纵横,想请他下旨让冲虚道长出手救命。
他本以为弟弟是不死心还想给侄子招魂,估计是他最近比较宠爱冲虚,冲虚又顶着地阶的名头,想死马当做活马医,让冲虚上他府上再招一次魂。
谁成想,弟弟不是为了侄子来的,这次是他前面那个世子大侄留下的遗腹子闺女,昨晚上不知怎么着,忽然就闭过气了。
卢王:“太医开了药,也扎了针,孩子根本醒不来,世子妃现在寸步不离陪着孩子。
王妃昨个她已经吐了一口心血,我根本不敢让她知道康儿的孩子也出事了。
如果瞒不住,她…她怕是真挺不住了!”
皇帝听了也心酸,他弟弟今年倒霉得仿佛跟被下了降头似的。
卢王:“我那个孽障,我没缺过他分毫,他做出那样丧天伦的事,臣弟全当白生了他!
只是我的康儿生前就留下这一个孩子,皇兄求您再帮帮臣弟吧,太医说可能昨个冲撞了,得叫叫魂魄。
冲虚道长在京城颇有盛名,求您召冲虚道长救命。”
能帮肯定要帮。
但皇帝知道这事悬,冲虚是什么情况,他弟弟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冲虚除了保颜术特别厉害以外,其他方面好像都不怎么厉害,甚至还没他懂的多。
叫他来叫魂魄,还不如再找个术士。
但卢王经了一次失败的招魂魄,已经不太相信低阶术士能成功。
只是最高阶的天阶术士,那是皇兄尚且还要供着的存在,不能随意出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就求最近最火的地阶术士冲虚道长。
论火,还是冲虚道长最火。
弟弟执意如此,皇帝只好用事实说话,把冲虚叫过来一问,他弟弟就该知道地阶也有偏科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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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这边刚提了个话茬,还没说他侄孙女的事呢,冲虚就说了,“圣上,贫道不会招魂之法,实在无能为力啊。”
沈立禾:别找我,这事没结果。
卢王忽然就落下泪来,沈立禾不知所措,怎么还哭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冲虚道长,我孙女她才那么小。”
卢亲王失态地赶在皇帝前面开口,还好皇帝是真的偏疼这个弟弟,怜惜他丧子之痛,没有跟他计较。
沈立禾:……
“不是给你儿子招魂吗?”
皇帝:“是我侄孙女嘉宜,那孩子昨个不知道怎么冲撞到了,晚上就闭过气去,太医束手无策。
卢王进宫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办法,给孩子叫叫魂,你要是有法子赶紧安安他的心。”没法子你就撤,别耽误治疗。
卢王也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他孙女还没死呢,跟他那个儿子情况不一样,应该好治。
沈立禾很为难,他没学过这手啊,他标签是种田,又不是爽文龙傲天,不可能要啥有啥。
遇上这事还不赶紧叫专业的来,找我有啥用。
招魂术什么的,他还没开始学呢,现在说不会,他就是不会,就算出事的是他亲侄子,他也临时开不了挂啊!
沈立禾:柳仙在就好了,这事他在行。
卢王:“听闻冲虚道长是安州来的。”
沈立禾:So?
“安州的奇人异事向来多,道长肯定见过不少,请道长想想办法,救我孙女一命。”
卢王作势要行大礼,沈立禾眼疾手快一把卡住他的身子,并且把自己垫在下面。
他可是亲王,还是皇帝最疼的弟弟,真让他跪下去,皇帝的宠幸估计也要到头了。
皇帝之前就有嫌疑克扣神君观的经费,再惹了他不喜,还不知道会让薛数怎么炮制他呢。
沈立禾:叔你可不能这么害我!
皇帝也起身拉他,“快起来,就算冲虚道长不在行,还有那么多术士呢。”
还好卢王不是真的想跪,他就是表个态,被合力按在椅子上后,他还说“皇兄恕罪,臣弟失态了,臣弟只想请求道长试一试。”
这是非逼他出手不可了?
沈立禾求助地看向皇帝,你快说句话啊大爷,再不说话,我就只能给你侄孙女灌香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