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_权,让子民重归一家。”
郭绍抬头看着侧上的虎旗,也看到了远方无穷无尽的青山,正色喊道:“站在我为之奋战的、寄托了全部荣耀的虎贲军军旗之下,我以至诚之心,对蜀国士民一视同仁;对将士皆视为兄弟,凡事以公正之心,善待军民。我期待着有一天,所有的饥馑都从国土上消失,所有的罪恶都能受到制裁,所有有才能的人都能获得晋升,所有善良的人都能得到褒奖,百姓安居乐业,建立盛世之邦。”
忽然有人喊道:“万岁!”顿时将士跪伏齐呼万岁。
郭绍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说得太激动了,但是他还没准备干什么事……两万人在这山沟里能干什么?在乱哄哄的呐喊声中,他赶紧从板车上下来,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在一个县前街对面的一间屋子里,几个身穿绸袍的人侧耳听了许久。一个中年人开口道:“那郭都点检不会是为了收买人心,说着玩儿罢?中原武夫如狼似虎,进城有不烧杀劫掠的?”
一个老头缓缓开口道:“有,你见得少,这世上也有秋毫无犯的武将。再说了,他进来向咱们巫山人示好,总比来就屠城好罢?”
“太爷爷所言极是。”几个人纷纷附和道。
老头道:“一会儿你们去筹措筹措,置办些酒肉,准备好了去犒军,别人给脸,咱们得兜着不是?”
“是,是……”
……当天不久后,忽然从山上和巫溪对岸来了很多人,却是很多山民,男女老少都有、很多人甚至穿兽皮的和野人一样,说是周军要粮赈济,来担粮的。郭绍记起来自己真说过那话,遂下令让他们呆在城外,下令开县衙的粮仓放一部分粮。
这时董遵诲派人来报,蜀军把瞿塘峡江边的栈道给烧毁了,长江两岸都是大山无路可通,水师也难以通过,有一段险水必须要纤夫拉船。
郭绍写了军令,让董遵诲组织工匠抢修栈道。栈道是在石壁上打孔,然后以木料镶嵌进去修的桥,走起来十分吓人,不过总算是一条路。蜀军能烧掉木料,但石孔是不好破坏掉的,重新修缮比新开栈道耗费小。
大军一路几百里,道路难行疲惫不堪……栈道又过不去,郭绍遂下令全军在巫山县休整;一面派人向当地官吏询问周边地形和别的道路。
军中有一些伤兵,还有不少生病的人,大概有水土不服、偶然风寒、还有晕船造成的。这时的军队都不会带太多郎中……以前郭绍在高平之战后与一群受伤的伤兵在一起,随军“郎中”居然是左攸。郎中一般在当地找,郭绍也不例外,下令巫山降官找郎中给伤病将士治病。
降将李峒率一万大军在巫峡投降,又劝降了巫山县城池,很得郭绍嘉奖。他的降兵被用船6续运到江陵府,成了光杆之后完全没有俘虏待遇,时不时还能像周军将帅一般在郭绍跟前出入。
郭绍也愿意和他说话,借以了解蜀军的情况。今天郭绍却没有问军务,刚去看了那些伤病,就想起一个人来,问李峒:“李将军不是巫山县的人?”
李峒道:“末将从成都府来,跟着王昭远,是王昭远带的东路援军。”
“原来如此。”郭绍微微有些失望,随口道,“你知道巫山县有个叫‘巫山圣手’的人?”
“知道啊!”李峒道。
郭绍诧异道:“连成都府的人也知道她的名声?”
李峒摇摇头:“我是在夔州就听说了,因为传得太神乎。比如有一件事,说是山里有一家的媳妇病死,家里人已经披麻戴孝办丧事,人都装进棺材了。那巫山白姥在山间采药路过那里,想讨口水喝,进去一看,就说那媳妇还治得活。一治,嘿!真活了,您说神不神!”
郭绍听得面露笑意,看着这武夫吹牛的模样,哪里有战败者的样子?
降将又道:“这事儿郭大帅把巫山县令叫过来问,他在这里当了好几年官、一直没机会升迁,肯定对当地的事很清楚……就是上午在城门口跪着嚷嚷那文官儿,说什么为了全城百姓那人,和他俅关系!又不是他守城,降不降都无关要紧。”
“甚好。”郭绍点头道,回头看了一眼左攸。左攸微微点头:“主公稍等,我去问问县令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