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让他留在东京坐镇局面,让太后在关键时刻有靠谱的人可以用。
……但是,在我麾下所有亲信的高级武将里,李处耘是唯一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而且见识不浅的人;他在西北投靠折公时,就经常和当时名士来往,和文化人都很谈得来。在我和他相处的几年里,也发现他的谋略眼光十分独到。
这等人物,一让他羽翼丰满、有了一群党羽和根基,又有了威望,他就可能变成先帝的赵匡胤。在机会成熟时,他会忍不住去想得到一些东西;他不想,别人也会帮他想。”
郭绍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得早早就防着他变成另一个赵匡胤,这样反而对他也有好处……战争是提升威望地位、实力的最快捷径;你看这些年来,几年就可以塑造一个大将甚至一个皇帝,就是战争。我让李处耘尽量少地带兵打仗,给他高位和兵权,他的实力也起不来;用他的时候,他的才能也还在。李处耘没有根基和威望,没走到那一步,他就不会去想不该他的东西。
这也是我此次不留杨彪,留李处耘的一个考虑。杨彪是我兄弟,他那德行,好坏恩怨分明、根本不懂妥协,不似人主。”
符二妹若有所思,笑道:“我怎么突然觉得,夫君真是老奸巨猾啊……哎,你可别气。”
郭绍笑道:“我养着这么好一个老婆……妻子,国色天香人间绝色;在这等乱世,我也是被逼出来的,要是没点手段能耐,那不是帮别人养的么?被抢去了怎办?”
符二妹柔软的胸脯靠在他的膀子上:“夫君其实很好,这些事儿,我要是问我爹和哥哥,他们早就不耐烦了,你却会慢慢和我讲……不知道为甚,单单是和你在一块儿,和你说说话,我心里就很美。”
“我也是。”郭绍柔声道,“但此时确实是个战机,不能为了厮守轻易失去。若是太早,李继勋站着泽州太岳地利,易守难攻,啃的是硬骨头,战争可能反而因此耗很久;太迟,怕晋州丢了,让李重进和李继勋会合……而现在正是时机,李继勋为了进取晋州、防御空虚动摇,又没和李重进合兵壮大。所以我不顾禁军诸事未成,就急着要出兵。”
……
旁晚的李府,李处耘也和家人在一起。
“出征前,你不能私自去见郭都点检!”李处耘严厉地对女儿说。
李圆儿一言不发,低着头。
李处耘回顾夫人,又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子要忠诚,女子要忠贞,无论什么世道,此乃安身立命之根本!你不能轻易委身于人,也绝不能轻易弃主。当初在邠州,那折德良对我如何,还上书诬告我;我背弃折公了么?最后不到万不得已,折德良那厮竟然用下三滥手段对付我家眷,我才忍无可忍!
看现在郭都点检,对我如何?李某就是个做事做人都靠得住的人,哼……
你读了那么多经史诗书,三国是乱世罢?知道那三姓家奴吕布么,吕布不可谓豪杰,打仗几无人能敌,但他最后什么下场,又可曾被人真正信任并重用?这便是经史给世人的教训!”
夫人王氏也帮着劝道:“圆儿,爹和娘都那么疼爱你,平素对你千依百顺的。你爹说的是道理,你也听听他的。”
“嗯。”李圆儿一脸无奈地说,“我当然会听爹娘的话,你们放心罢。”
王氏叹道:“唉唉,你犯得着这副样子么,都那么久了。你倒上心,那绍哥儿上了多少心?娘都替你不值!”
李圆儿目光有些失神:“不用娘说,我又不傻、当然感觉得出来……可有的人,很久才能见他一回,短暂的相处就叫人忘不了。也不是因为他对我多好,单单就是想看见她,愿意和他在一块儿。全然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公子衙内,我看一眼就厌恶,连一刻都不愿意多留;有时候我就想,要是叫我和那样的人成天在一块儿,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钱都很难受。幸好没有。”
王氏转头看向李处耘道,“心肝似的养了她二十年,长大就被人把魂儿勾去了,迟早也是别人家的……还是养儿好,(李)继隆长大了总不会不认爹娘。”
李圆儿上前拽住王氏,红着脸道:“谁说不认你们了?”
李处耘捋了一把大胡子,微笑道:“各有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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