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勋的长子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继勋魁梧的身躯微微一阵摇晃,部将急忙扶住。李继勋猛地一推,“唰”地拔出剑,叫周围的人大惊。他没有乱杀人,一脸苍白咬牙切齿“砰”地一剑劈在桌案上,立刻木屑纷飞,剑深深地斜|插进桌面。
“此贼不杀!难泄我心头之愤!”李继勋嘶声爆喝道。
部将急忙附和道:“李筠这厮太狂妄了!咱们好心结盟,就算不同意,他也犯不着害大公子性命。太过分,实在太过分……”
却有幕僚不惧此时李继勋的暴怒,进言道:“主公三思,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大敌当前,失去李筠支持已然处境堪忧,若再与李筠为敌却叫东京渔翁得利了。”
另外一个人也急忙说道:“李筠着实狂妄,但在下之见,他也是想隔岸观火、以图伺机而动。最起码,他应该不愿意为东京前驱,过来主动找咱们的麻烦;东京现在也不敢强求李筠,恐怕只求稳住李筠就满意了。我们也该稳住他,至少叫他不愿意落井下石。
李筠既然杀了大公子,已表示决裂,再无可能争取。现在咱们应该早作打算,首先稳住潞州;然后从泽州出兵、联络北汉相助攻打晋州(临汾,北汉地盘西南部)向训部。
为今之计。潞州李筠在东北面挡住了与李重进部(河东辽州)的练习,唯有从西面打下晋州,才能打通与北汉的通道……然后借道北汉与李重进相互策应。避免被各个击破。”
李继勋听罢仰头叹息,好像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修书李筠,便称李守恩是晚辈,礼数荒疏言辞不敬,惹恼了李筠,该杀!”
“昔者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主公今日作为,当得起英雄气概。”幕僚长身而拜。
……(不久李筠收到李继勋的致歉书,顿时仰头大笑,回顾左右道:“李继勋这孙子!老子杀了他儿子,他还得向我道歉,哈哈哈!”)
……
东京,九月初。
“李筠杀了李继勋的长子!”左攸和卢成勇骑马感到殿前司衙署门口,在马车前沉声说道。
郭绍立刻从马车后面走了下来,一脸惊喜掩不住。左攸见状笑道:“李继勋和卫王不约而同、都派长子去潞州,李筠当着符昭序的面割下了李继勋之子李守恩的脑袋。符昭序亲自骑快马送到朝廷里来了。主公府上的人先得了消息,卢成勇告诉我、我便与他一起来报喜。”
“投名状么!”郭绍长吁一口气。顿时只觉得身上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左攸等立刻道贺。郭绍又问:“没有说北汉使臣的事?”
“没有……”左攸听罢沉吟道,若有所思。
郭绍道:“太祖(郭威)是从后汉手里夺到江山,北汉主在河东称帝,向来与周朝势不两立。这等趁火打劫的好机会,北汉应该派人串通怂|恿……既然符昭序来东京了,一会我见他当面问一下。”
“不管怎样,李筠只要不和李重进、李继勋同流合污,暂且稳住后,河阳、河东的局面就好收拾多了。”左攸道。
郭绍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卫王未老,还是看得清形势的,所以才舍得派符昭序去。”
他说罢看向殿前司衙署的大门,便道:“既然来了,先去上直。”
走进衙署,正面就是大堂,郭绍跨进门时,只见两边已经到了好几个人。大伙儿起身拜道:“末将等拜见郭都点检。”
郭绍露出微笑,点头道:“诸位免礼,坐。”目光特意从史彦超身上扫过,刚才史彦超也起身拜见了。郭绍见正上方摆着一把椅子,当下便走过去,正身坐了上去。众人纷纷回头看着他。
“史将军。”郭绍转头看去。
史彦超脸上无多敬意,不过还是抱拳作礼道:“郭都点检何事要与我说?”
郭绍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史将军勇冠三军,勇猛几无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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