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贴着绍哥儿被他结实的肌肉刮动了心口那敏感之处的触觉。
当时穿二妹的衣服实在太紧,看起来太不合身。但她一门心思想穿上,就把里衬、中衣全脱了只穿一件外衣,这样穿着才稍微合身。
可是她没有去注意,光着身子穿外衣会相当难受,特别是她的胸脯又饱满又挺,会硌得某个地方丝丝疼痛。不过本来注意点别乱动也没事,不过当那次拥抱的时候,就直接被结实的怀抱压住、磨得很难受……那地方似乎连着心窝,感觉直抵心底。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心坎上刮过,有点儿疼也有点麻。
符氏觉得身上软软的,便在榻上躺了下来。正在给她包扎伤口的穆尚宫急忙拿了个软枕头给皇后垫上。符氏便不再说话,像是闭目养神一般慵懒地靠在枕头上。
早上在符家书房中的场面,太快太匆忙,当时赶时间似的都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但她却把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记得很清楚……符氏本来就是记忆里很好的人。
那阳光的方位、那书房里淡淡的墨香,还有绍哥儿衣服上干净的带着皂角的清香味儿中夹着一丝男子特有的气息。也许二妹说得对,有种东西确实是天下最有趣的事。
但二妹没说明白,还得有一种难得的、玄妙的牵挂才行……符氏心里克制着被二妹详尽仔细地引出来的情|欲、以及怀着的念想,交织的复杂感受。
同样是武人,他为何那么细心、那么有意?符氏又有点舍不得回忆了,只想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寻思其中一个片段,不敢再多……一件事如果来回想了太多遍,就会淡掉;好像是口袋里的钱,花出去就会少一些。她便恋恋不舍,小心翼翼起来。
他的眼神、心跳、脸上惊慌又故作镇定的表情……符氏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道:他的心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干净。
“金盏,当别人远离你的时候,我就走近你了。”
符氏寻思着这句话,一时间又是怦然心动。这句话说得巧,既有不离不弃的揶揄(就像在李守贞府上所有人都离弃了她,绍哥儿并没走);又有一种暧昧的暗示……皇后身边那么多人,他怎么敢走近?只有当左右都远离了,他才能走近!
像是想幽会,却又不用明说。绍哥儿还真是有点心思的人。
符氏顿时有点难以自以,心道:皇后有什么用?每天还不是过这种日子,不在乎也罢。但问题是,她不在乎、符家老老小小那么多人却在乎。况且现在不做皇后也活不了啊。
要是有更大的权力,凌驾在皇权之上,可以为所欲为就好了!谁还能威胁我,谁还能在我额头上弄个大口子说一句“不好意思脾气差了点”就了事?也无须这样战战兢兢,这样作践自己去讨好去演戏……说那些全然不顾脸面的话自己心里好受么?每一个字都在凌|虐拷打着她多年以来就心高气傲的内心、在自我践踏着那自尊!
符氏收住了心神,渐渐冷静下来,天下如同一张纠结的渔网在她面前徐徐展开。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