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东家亲自操办,东家是个妇人,不便登门。所以叫咱们派人过去。”
“东家,应该就是孙大娘说,爱听我打仗的事那个主人?”郭绍沉吟道,寻思白仙姑毕竟不能临场决断,人家又是主人亲自来谈,想罢便道,“今下午我没什么事了,这便去回回她,把这事儿解决了,省得玉莲担忧。”
玉莲幽幽道:“郎君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点事都办不好?”郭绍笑道:“不会。但玉莲还是那么小家子气,那点钱就让你担心成这样。”玉莲小声道:“也不是一点,要换作以前,那些定金就够我们花销一辈子了。”
“在家等我。”郭绍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吩咐白仙姑,把京娘叫来一路,然后叫家丁准备马车和随从护卫。
那沈陈李织造在靠近内城东市那边,因为在一个方向,离郭府并不远。出府门往北走,过大相国寺后、走几条街就是东市;两处地方都在内城东南面。
京娘和郭绍一起同乘马车,她说道:“那商铺毕竟在别人地盘上,什么沈陈李商行,我们也不甚了解。不如在闹市口找一家茶楼,派人把那商行主人约出来在茶楼见面,就算她是个妇人也没甚不妥。”
郭绍采纳了京娘的建议,先随便找家酒茶楼,订了间雅座,然后派人去约商行的主人。京娘因为上次的事,现在出门更加谨慎,叫家丁散开,在这楼里和附近看着。
他们在房间里喝茶等了许久,一盏茶慢慢都凉了。这时来了个中年妇人,说要求见郭府主人。
那妇人被带进来之后,郭绍观之一声缎子,神情沉稳不似那一般的奴仆,又见她大概是四十余的年纪,便想起玉莲所述,此人可能就是孙大娘。难道孙大娘就是商行的女主人?
果然妇人一进来就作了个万福,垂眼道:“妾身叫孙大娘,拜见郭将军。”
郭绍道:“别客气了,请坐,咱们谈事罢。”
孙大娘却道:“今天却不是妾身来谈,我家主人已经到了。只不过主人寡居,不便露面,她叫妾身先向郭将军请罪,然后请郭将军移步到隔壁的房里相谈。”
郭绍听罢心道:这商行的女主人架子还真大,到了地方还叫我去拜见,弄得好像是她召见我似的。这世上寡妇多了,而且她既然出面操持生意,有什么不能见人?要是换作后世资本社会,什么集团公司的女董事还能拿拿架子;可在这个时代,金钱的作用也就那样,市井中挺好使,到了某个层次就不中用了,商人的地位也完全不能和文武官僚相提并论。
但既然都来了,郭绍也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与个妇人计较个面子。当下便道:“也好,请你带路。”
当下便与京娘白仙姑一起,出这雅间,换个地方。
刚进茶间,却见那里面靠墙的地方拉上了一道帘子,里面隐隐有个人影。郭绍见状,只觉得此女真是矫情……这排场还不小,竟然在茶楼里见个人,还拿帘子遮着。而且这帘子显然不是茶楼里的东西,是她们自带的!
“妾身一介妇人,不好与男子相见,失礼之处请郭将军恕罪。”那人影在里面款款施礼。刚一开口顿时叫郭绍听得微微一愣,这声音非常清丽……呵呵,听起来她倒真有点矫情的资本。
郭绍道:“罢了,不过是些小节,我并不计较。”
那女子听罢赞道:“郭将军果然英雄气概,谈吐不俗。”
郭绍面露笑意,心道:我就说了一句话,哪里就能瞧出谈吐来了?
女子轻轻说道:“郭将军请坐。这外面的茶太脏,我就没叫人上茶。他日若有机会,妾身用清泉煮茶款待郭将军,以弥补今日之失礼。”
郭绍听罢又是觉得稀奇,茶楼里的茶只要没被人下毒,有啥喝不得的?这娘们有洁癖罢!幸好她家里有钱,不然生作这乱世的普通人家,看她如何嫌茶水脏。
郭绍道:“茶不喝了,话咱们得谈谈。我听说那笔生意买卖已经商量好,你们又反悔?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女子不紧不慢,声音清幽,说道:“且容妾身解释,今日便是为此而来。这是我们商行自己人起了争执,却连累到了郭将军,实在抱歉得很。”
郭绍问道:“娘子不是商铺的东家么?怎生有人会擅作主张不经你的同意就反悔?”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