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将军!”高氏也发现郭绍背上中箭了。
“大哥,你没事吧?”杨彪也疾呼。郭绍道:“可能刚透甲,皮外伤,快走!”
一众人狂奔,完全不顾惜坐骑,以冲锋的速度向河边奔去。幸好距离不远,郭绍等到了渡口,只见定州军部将带来了一大群马兵,已运过河十数骑,迎面来接应郭绍。
郭绍没管他们,到河边就下马,又将高氏从马上抱了下来。高氏见这么多人,双手拉着自己的衣襟。
“弃马,咱们先过河。”郭绍回头道。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好不容易才营救出来的高氏,她被冻得簌簌发抖,看着郭绍道:“将军,连累你受伤了。”郭绍急忙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她裹在身上。
高氏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郭绍见状道“赶紧过河才能安生,我们回去再说”,上去不容分说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跳上船。
这时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上来问郭绍的伤势,郭绍将高氏放下来,道:“琵琶骨的位置中箭,但膀子用力并不受影响,应该只伤了皮……帮我把箭拔了!”
高夫人跪倒在船上:“恩公尊姓大名便是郭绍么?”
郭绍忙扶住:“使不得!我就是郭绍,大周禁军将领,你不必担心了。”
不多时船靠岸,高夫人上岸便伏倒在地上,捧起一把土伤心大哭。众人见状,皆尽黯然。
高夫人大哭后又抽泣了一会,哽咽道:“救我的人说了,郭将军专门从东京赶来,求卫王派人寻访营救,这才找到我的下落……不然我在契丹多年,也不会有人搭理。郭将军身为禁军高位大将,今番又亲身涉险地救我于虎口。这份恩情高家董家都会铭记于心,请受妾身叩首!”
郭绍扶住她,道:“董遵训一直牵挂他的母亲,如今夫人回来了就好,苦尽甘来,今后定然得到家人的孝敬补偿。营救之事不必过于挂怀。”
就在这时,有一辆马车赶来了。郭绍多般讨好,知道高夫人的腿好像被伤了,左右也没妇人帮她,便贴心地扶住高夫人上马车,把她当宝贝似的。她不仅是一个妇人,最主要是禁军将领董遵训日日牵挂伤怀的亲|娘,大将高怀德的亲姐!
郭绍接过缰绳,翻身上了一匹军马,回头看对岸,还有十几骑在那边,小船摆渡非常慢,便大喊道:“你们不要管马了,人先回来!”他顾不上定州军的人马,先带着高氏乘坐的马车,和随从一起返回定州城。
高氏在郭绍等住的驿馆安顿下来,定州幕府派来了十几个丫鬟奴婢照顾她,又请来了郎中给她瞧伤。
他把高氏的事都亲自过问了,这才叫杨彪等帮忙给他解甲,看背上的伤。杨彪嘀咕道:“今后高怀德要是不记大哥一份情谊,那他这人就没意思了。”
左攸道:“幸好有惊无险,主公万勿再亲身涉险……高家和董家与咱们又素来无怨,能不领情?诸位大可不必担心,高夫人也会替主公说话。”
郭绍脱了衣服,依旧仔细检查衣服和甲胄破损之处,看有没有碎屑留在伤口里。他说道:“我能感觉到,肯定是没有伤筋动骨,但这种伤最怕感染化脓。你们去找一些烈酒来,再调一些浓盐水,烧开,然后帮我清洗伤口。”
等人们弄来了东西,忽见高夫人走到了门口。郭绍忙拽了件衣服遮掩**的上半身,只听得她说道:“请让妾身替郭将军清洗箭伤。”
郭绍道:“不过是皮外伤,没事……对了,在战阵上事有紧迫,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勿要见怪。”
高氏轻言道:“我当然明白的,若是再落到契丹人手里,他们还能讲究什么礼数?我的儿子都有郭将军这般年纪了,见你为我受伤,又帮不上什么,只有这点小事才能尽一些感激之意。”
郭绍听她说得坦然,心下才松一口气,心道:我想了什么跟什么,在这个时代,高夫人那年纪都可以做自己的娘了……大概这妇人着实还有风韵,才叫郭绍多心,要是那满面皱纹的慈祥老妇,多半就不会计较的。
高氏若能像长辈一般怜爱自己,当作亲戚似的,难道有什么不好?那简直是和联姻一般能增进两家的感情。她的儿子和弟弟,多多少少都会听她的话。
郭绍想到这里,便不反对,让高氏当众为自己清洗背上的箭伤。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