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呻_吟,四肢在时不时地抽搐。
一群人跪在廊芜上,“咚咚咚”不断磕头,有的人哭得泣不成声。
小野好古大瞪着眼,在极度的痛苦中过了近半柱香工夫,呻_吟和动静才渐渐平息……死亡的过程很久。
……但不再有人马能挡住许军数千人舰队航行。不久后,韩通部水师从下关水口进入了曰本国水道。
巨舰上黄色龙旗飘荡,整个舰队大摇大摆,并不知会任何曰本官府。监军卢多逊认为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做任何事都应该正大光明,便在旗舰上挂了一面旗,上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此彰法礼,反正皇朝军队能到的地方,都是王土!
航行至一座港口城寨附近,忽然有几艘官船迎面过来,意欲盘问。
韩通认为两国此时是敌对战争状态,已经厮杀战死那么多人,没啥好问的。当即下令开炮。
前方十几艘轻舟舰从曰本官船侧面行驶而过,子母炮就近一阵阵齐射,轰鸣声中,那几艘官船被砸得木片翻飞,中弹无数,变成一堆破木头漂浮在海面上。
及至三艘木兰舰靠近了港口城寨,韩通担心曰本国官府反击,遂先发制人,先以千斤大炮对着城寨一通齐射。
那城寨如同一片低矮的村庄一般,原本平静的气氛立刻被电闪雷鸣般的巨大咆哮撕破,里面土墙藩篱千疮百孔,许多房屋倒塌,尘土腾空而起。
惨叫声和人的嘈杂声顿时响起,许多人到处乱跑,其间还夹杂着鸡的惊惧鸣叫和狗吠。少顷,又是炮响一片,大量子母铳的铅丸像冰雹一样砸下。
炮火齐射,弹丸精度又低,不论官军还是百姓都难逃灾难,一座城寨不到半时辰就变成了废墟,仿佛忽然遭了地_震。
韩通认为曰本国先杀使失礼,使东京君臣震怒,今日既已得手,必得惩戒才能让皇帝满意。此时随军的文官都没制止武夫的作为……许国的文官满口仁义道德,毕竟得遵循圣人之道,不断开疆辟土、几乎占完了四周所有农耕土地,都是教化之功感人至深。
整个小港上炮声轰鸣,烟雾弥漫,如云的风帆中一片闪亮。如此阵仗中,东北边水道上的大小船只纷纷调头就跑,像瘟疫一样避开这边的舰队。
城寨内有曰本国郡司官员,望着海面上的大片船只,回顾身后被炮击砸得屋顶坍塌的衙署废墟,站在那里悲愤不已。
周围都是惊慌失措的人,还有人在瓦砾中惨叫呼救。
“大许此等作为,与贼寇何异?!”那曰本官员仰头长叹,痛心疾首。话音刚落,忽然一枚硕_大的铁球从地面上弹起,呼啸而来。官员吓得一屁_股倒坐在地面,“砰”地一声巨响,那铁球撞到一堵泥糊的墙上,立刻击穿一个大窟窿,整堵墙也裂了摇摇欲坠。那铁球飞进洞穿了整个房屋,尘土纷纷腾起。
活下来的曰本官逃出城寨后,当即写奏章,将海港的惨状添油加醋大肆描述了一番,大骂许国水师将士形同禽_兽,不管老弱妇孺都以舰炮行屠戮之事,派马传信,上奏平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