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他身上安了监视器,风吹草地他都能立刻知道。
温良身子一僵:“你....你你怎么还在!”
小家伙像炸毛的猫,撑着胳膊坐起来往后躲。
许恹声音冷冷的:“我当然在,还会一直在呢”
温良听不见,许恹他没给温良躲开的机会,按住温良乱动的两只手,从后面将人控制在自己怀里,一手圈住温良的胳膊。
他没料到温良会醒的这么早。
少年身体的力气没有完全恢复,他的挣扎在许恹看来,和小动物无异,只是扯的身下的床单全是褶皱而已。
他的反抗只是把他的不安扩大化在了许恹面前。
男人拿起一旁的助听器,戴在了少年的耳朵上。
听力恢复那一刹那,温良安静了下来。
从被绑架那一刻开始,温良就稀里糊涂怎么也弄不明白。
你说他是单纯被绑架吧,他一个西北风的守护神,绑架的估计看他可怜,都得施舍他点钱。
你说他被劫色吧,醒来身体哪哪都不痛,甚至神清气爽的。
这人居然还专门去找回了他刚刚弄掉的助听器,除了被限制了视觉和自由,绑架犯似乎真的没想伤害他。
这人是疯子吧。
也不知道季书礼有没有报警,能不能找到他。
温良咽了咽口水,义正言辞的劝身后的男人:
“你别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刚刚那个路口有监控,你也不想在法制频道看见自己吧”
不对,如果这绑架犯真被抓了,就看不到电视了。
温良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你肯定逃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听过没?”
刚睡醒的小家伙嗓子还没开,软糯糯的。
许恹喜欢听温良说话,或者说他喜欢属于温良的所有种种,甚至偏执到,和温良同处同一环境下,身体都倍觉舒畅。
许恹不说话,任温良畅所欲言,以此缓解长达一个月的思念。
温良嗓子都快说冒烟了,身后的绑架犯像是没听见,那人冰凉的手指在他耳骨上摸了又摸,就是不说话,甚至在他口干的咽了咽口水时,贴心的端起一杯水,递到他嘴边。
温良停下声讨的话,张嘴喝了半杯。
喝完水,没等他再次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劝说绑架犯弃恶扬善,对面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稳重的声音:“看来你失聪没影响到声带,能说会道的”
温良侧着头细听那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林寺世外高僧的模样,真是从声音里透出股又佛又厉害的味道。
“我是来给你看看耳朵,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来,胳膊伸出来”
温良不动,他大脑转的飞快也一时间无法理解,普法频道怎么突然换台到医者仁心了。
不会.....不会是要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他哪些零件能用好卖个好价钱吧.....
许恹捏着温良一只手腕递过去,老者按在温良手腕上把脉,接着开口缓缓问道:“你眼睛好不好啊?”
温良:“神经?”
老中医:“眼睛”
温良呐呐的回道:“我被你们抓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可能神经确实会出问题.....”
老中医:“不是神经,眼睛,看东西的眼睛”
温良:“啊,眼睛啊,不太好,有点散光,不信你把我眼睛上的布条摘下来看看”
老中医不接他这茬,问:“耳朵受伤多少天了?”
温良:“三十天左右吧”
老中医:“三四天?三四天可不至于你这样”
温良:“我说三十天,到底是我聋还是你聋啊......”
后面一句是温良小声嘟囔出来的,只有抱着他的许恹能听见,男人忍不住扬起嘴角。
他好像只有在温良身边才拥有正常人的情绪。
老中医拍了拍温良的手腕松开了:“耳朵治不好,你这肝脏郁结也很严重,以后不开心的要说,小小年纪,不要生闷气”
为了维持懦弱自卑人设,只能随时随地憋火的温良:“我没有”
老中医:“你有”
温良咬着牙梗着脖子嘴硬:“没有!”
老中医:“你看你,又生气”
温良:......
明白了,改精神折磨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