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舟几乎是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醒来时见到封迟在身旁,绿豆大的眼泪哗然落下。
“封迟,封迟,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我爸爸他……”
她蓦地抬头,见到自己躺在医院,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格局……
“不,不是真的。”她猛烈的摇头,苍白无力的面容呈现出剧烈无比的痛苦。
封迟抓住她捂着头的双手,眉眼尽是心疼。
“挽舟,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爸爸死了!”她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喊出来。
沙哑的嗓音,痛苦不堪的语气,满满的绝望。
封迟身子一顿,眉头紧蹙,他从未见过她失控的样子。
余父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他坐在床头将她瘦弱发颤的身子紧紧抱住。
温厚的大手轻抚着柔软的细发,像是安抚那颤抖的身体,格外的温柔。
黑眸中,从未有过的疼惜和歉疚。
被紧紧搂住的余挽舟哭的更厉害了,像是找到了倾述情感的避风港,放声大哭起来。
短暂的悲痛过去,余挽舟逐渐恢复理智。
她强压着内心的痛意,擦干眼泪,从封迟怀里抽出。
“对不起,我刚刚,”
“没关系,你哭出来会好很多。”他抚平她凌乱的发丝,脸色沉沉。
收拾好情绪,余挽舟来到父亲的床前,眼泪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下。
好端端的,怎么会去世?
理智后的她去问医生,医生给出的答案也含糊不清。
说是突发疾病,送进市医院没抢救过来,然后送回监狱的医院。
可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每年都去做体检。
家里的私人医生在父亲入狱前还检查过身体,一切健康。
封迟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娇小的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微微发颤。
他陷入自责的同时,眼底更是质疑的沉重。
余氏刚冒头崛起,监狱就出了事。
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余父的死因,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阴谋。
“我要给我爸做尸检!”
余挽舟回过头,浸满泪水的眼眶里猩红的血丝充斥着,目光坚定。
“这件事我交给王律师处理。”
封迟黑色身影迎了过来,抬手揽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她的封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金主之间的交易,到了不言而喻的一种微妙关系。
这种微妙的关系,言语无法形容。
她抿着发白的唇瓣,心里添了一丝丝安慰。
办理了相关的手续,安排了尸检。
王律师预约了时间和地点,将余父的遗体送过去。
尸检报告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出来,所以这段时间只能等消息。
封迟送余挽舟回到家,就找人调查监狱里的事。
此时已经是深夜,余挽舟靠在床头蜷缩着身子,目光呆滞的盯着黑色格子床单。
灯没开,只凭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看着一个弱小的身体倚在床头。
封迟垂了垂眸,配合的没有开灯,拿起遥控器,关上落地窗前被风吹动的浅色窗帘。
“你一天没吃了,吃点东西。”
他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熟悉的香味飘到鼻尖。
这味道,怎么像上次封迟给他端来的白粥?
难道这么晚了还能叫人做了送来吗?
余挽舟摇摇头,好看的五官带着丝苍白,双唇微张。
“我不想吃。”
微弱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乖,吃点。”他忽而褪去一身矜贵,温柔异常的轻声。
余挽舟微微一楞,知道他是为了顺着自己,抿了抿唇。
“封迟,我真的不想吃,对不起。”
她哪有胃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不是被心绞着痛。
见她真的没有食欲,封迟瞥了一眼碗里的白粥,将它放在一旁。
“饿了和我说,我这两天都会在家。”
“……”
余挽舟顿了顿,“你不上班吗?”
“陪你。”
短短的两个字,给冰冷的心逐渐递送了些温暖。
一晚上噩梦连连,余挽舟多次被噩梦惊醒,枕头上早已浸湿一片。
封迟似乎一夜未睡,每次她惊醒的时候,他都会安抚。
看着窗外缕缕亮光,天逐渐亮起来了,余挽舟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病情刚刚好转,如果将此事告诉她,恐怕会导致恶化。
白天余挽舟就缩在沙发上盯着客厅的吊灯发呆。
封迟坐在远处忙工作,时不时会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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