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
季惟笙随手拿起被丢在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
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白色的烟雾自他唇边升腾而起,旋即被吹散在风里。
顾成旻不抽烟,但常年跟人打交道,免不了结识几个老烟枪。
面对在沙发上瘫坐着吞云吐雾的季惟笙,他虽然心底有些不爽,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我打电话去医院问过,那边负责照顾他的护士说,他早就出院了。”
顾成旻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睨着沙发上的人。
“是你把他从瑞南接走的。”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得知程牧出院,顾成旻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去查他的踪迹。
整整两个星期,一无所获。
一个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当今这个天眼遍布的时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若是放在从前,以程氏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做到这点或许不难。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人类的本质是自私,天生便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
没了程氏做靠山,大概没有几个人还愿意出手帮程家这位大少爷。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季惟笙。
季家有帮他的能力,季惟笙有帮他的动机。
顾成旻不确定的,是季惟笙这么帮程牧,背后到底有没有第三方授意。
“是,是我把他接走的。”
季惟笙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火星熄灭,他的眸子也暗了三分。
“我不把他接走,等着你妹妹把他害死吗?”
顾成旻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季惟笙反唇相讥,“他是为谁去的瑞南,又是为谁受的重伤?”
是为了谢倾。
如果没有谢倾,程牧本该安安稳稳做他的程家少爷,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接管程氏,一生顺遂。
可他偏偏遇上了谢倾。
时至今日,他赔上一切,一无所有。
顾成旻听着季惟笙嘲讽意味拉满的话,开始怀疑眼前这人刚才抽的烟里是不是加了东西。
好歹也是季家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讲起话来一点逻辑都没有的?
“季惟笙,”他实在忍不住打断,“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听你在这儿开吐槽大会的。”
季惟笙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可以走了,别的话,我没什么想说的。”
顾成旻咬咬后槽牙,在心底默念了一百遍“不要跟傻x生气”,才勉强撑着平静的情绪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来找你,不是要为难程牧。我只是想问问他,和白清清还有没有联系。”
听到这个名字,季惟笙面上讥讽更甚。
“怎么,你们顾家,是祖传的太平洋警察吗?谢大小姐都嫁人生子了,还要管着前任不许跟别人交往?”
顾成旻喉结滚了滚,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国粹憋了回去。
“我也不想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人浪费时间,你帮我给程牧带句话。”
要不是看在程牧救了倾倾一回的面子上,他才不来受这孙子的气。
“陈伯远生前,跟白清清做了笔交易,跟他母亲有关。我明早的飞机回宛城,如果他想知道具体内容,今晚来找我,过时不候。”
一听事情涉及到了程文竹,季惟笙立马收起了吊儿郎当的作态。
他跟程牧从穿开裆裤时就玩在一起,自然知道程牧把妈妈看的有多重。
“程姨都走了这么多年了,陈伯远做的事,还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是程家的家事,”顾成旻将季惟笙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除了程牧本人,我不会跟任何人多说一个字。”
说罢,顾成旻果真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等等!”
季惟笙欻地站起来,“程牧在国外。”
顾成旻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那让他去宛城找我。”
“他去不了,”季惟笙的声音追过来,“他在疗养院里,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是完全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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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时间早上七点,menninger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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