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走至车旁。
谢倾跟在他后头,见人停下,加快脚步上前。
而后,她直接上手,伸进他裤子口袋里摸车钥匙。
温厉今天穿的是条运动裤,口袋又宽又深。
谢倾下手的角度不太对,一下没摸到钥匙,反而戳到了个软软的东西。
随着她的不小心,温厉身子一僵,低声提醒她别乱摸。
“后备箱可以直接开,不用钥匙。”
意识到自己刚才碰到的是什么,谢倾触电般缩回了手,磕磕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厉微微弓着背,“知道。”
她要是真敢故意为非作歹,他就敢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回沁河苑的路上,谢倾一直没说话。
她甚至没看温厉一眼,始终保持着侧头欣赏窗外风景的姿势。
好尴尬。
上次她被人算计时,虽然是温厉帮她解的围,但那时她毕竟不在清醒状态。
第二天她醒后,温厉曾向她解释过动手的原因。
“我给当医生的同学打了电话,根据你当时的反应,他判断你体质特殊,靠自己扛过去很可能会伤身。”
言外之意,就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希望她不要介意。
再加上她依稀记得,温厉帮过她后,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水流声哗啦啦响到天明。
所以谢倾觉得,他可能是不喜欢,甚至讨厌这样的身体接触。
特别是春节期间,因为古姨和老师住在家里,谢倾怕他们发现自己和温厉分房睡,主动提出让他睡在主卧。
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了半个月,温厉始终和她保持着的距离,从不越雷池半步。
从前那些或明目张胆,或话里有话的撩拨和暗示,再也没有过。
主卧的门,仿佛一道结界。
在外,他们是所有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在内,他们活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直至前一天,古沁黎和温明诚刚离开,温厉当晚便搬回了书房。
谢倾为此暗戳戳问过柳闻烟,闺蜜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
“倾倾,你朋友是不是遇到了骗婚gay?柳知南前男友和他未婚妻的相处模式,就和你说得差不多。”
谢倾不反感同性恋,更不会在意温厉的性取向。
她只是担心,不喜欢女人的温厉,会把她无意中的触碰视为刻意骚扰。
她害怕会被他讨厌。
车里一度安静到尴尬,温厉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却最终没能开口,只是默默按开了音响。
悠扬的钢琴曲在车内回荡。
温厉早有觉察,最近两人独处时,谢倾像是在尽力回避和他产生身体接触。
他以为是因为他上次自作主张的唐突,令她产生了生理不适。
所以哪怕她允许他搬回主卧,他也只敢在她睡着后,偷偷亲吻她的脸颊。
心爱的姑娘就在身侧,他却是看得见吃不着,着实忍得很辛苦。
所以父母一走,他便主动回了书房。
他以为谢倾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从超市到小区停车场,将近半小时的车程,温厉偏头看了谢倾许多次。
可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
这样的举动,更像是印证了他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