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后寿辰将近,本王想向良二小姐求一幅柳大娘子绣的观音图,作为寿仪献给太后。”
柳大娘子?
良姜立即抬脸,看了良苏一眼,又看一眼自己手里团得皱巴巴的帕子,她怎么识得柳大娘子?
就连良二爷也是一愣,面有难色:“这位柳大娘子乃是我长安苏绣第一人,针法可谓出神入化,精妙绝伦,无人能望其项背。
只可惜她对自己向来严苛,整幅绣作必须完美无可挑剔,但凡有一针一线出现偏差,便立即将数月,甚至一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所以她的绣品堪称绝世之作,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啊。”
顾溪知点头:“本王听闻良二小姐刺绣绝技师承柳大娘子,不知道能否代为相求?”
良二爷还未婉拒,一旁良苏已经迫不及待道:“王爷放心,我若相求,我师父一定不会拒绝的。”
良二爷轻咳一声,似乎是在有意提醒。
良苏不做理会,反倒胸有成竹道:“就是我师父她老人家远离上京,不知道这时间上是否来得及。”
一旁良姜突兀插嘴:“听说柳大娘子现在就住在耀州,派人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就四五天时间而已,完全来得及。”
良苏一愣,讪讪地道:“姐姐怎么知道柳大娘子住在耀州?”
“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慕名前往耀州学艺,你作为柳大娘子的弟子,竟然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良苏忙道:“只是我师父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以为外人不知道她的住所呢。”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我不是外人啊。
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柳姐姐什么时候收了良苏做徒弟。
顾溪知等人哪里知道良姜的小心思,见良苏一口应承下来,便致谢道:
“有劳良二小姐费心了,十分感谢。观棋,将定银交给良二小姐。”
良苏摆手回绝:“王爷太客气了,我师父一向疼爱我,这点情面还是有的。再说了,您想要观音绣像,现在临时赶工肯定是来不及,我师父那里未必有合适的成品。”
顾溪知坚持道:“太后娘娘珍藏的绣品不少,除非十分出彩,精妙绝伦的,否则大都看不上眼。
她老人家又一向心善慈悲,所以本王才想送一幅观音绣像。假如没有,那就罢了,若是有,本王就立即命人将银子送到府上来。”
良苏一口应承下:“王爷放心,小女亲自相求,一定不负所托。”
“今日本王来的的确不是时候,改日再设宴酬谢。告辞。”
良苏满是恋恋不舍:“那,那一有消息,我便去告诉王爷。”
顾溪知再次谢过,深深地望了良姜一眼,便带着观棋告辞离开。
观棋终于忍不住问:“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真如此,今日见良家二位小姐争论,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谁是谁非了。”
顾溪知瞥了他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可惜你没有。
观棋十分不服气:“良苏小姐说的的确在理啊,既然良夫人抛下国公府离开,就真的不该回来。”
顾溪知同情地望着他:“良夫人走的时候可带走国公府一针一线?”
观棋摇头:“听说没有,就是人凭空消失了。”
“那身为阜城城主,会稀罕国公府这点家业?”
观棋抓抓头发:“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顾溪知懒得跟他再费唇舌了,朽木不可雕也,转身便走。
观棋不服气:“这良家二小姐娇娇怯怯的,必然不是那夜的凶婆子。我瞧着,十有八九就是那个鹤雅郡主没错了。改日见到她,我一定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