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霜点了点头。
蓝霜离开后,慕灵汐环顾四周,发现她娘亲居住的院子和这里一比,确实强太多,心中不禁又泛过一阵酸涩。
片刻的功夫,族长亲自迎了出来。
“蓝鹏见过少尊主!”
族长微微躬身,双手交叉于胸前。
“族长,以后见我无需行此大礼。”
族长一听,面色一惊,说:“少尊主,那怎么可以?虽然我族人数已经不多,但我鲛族的传承还是不能丢啊。”
慕灵汐微微一怔,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一个长辈每次见面和她行大礼,有些过意不去。
见慕灵汐不再说什么,族长才问道:“少尊主,听蓝霜说您找我。”
“嗯,我刚才有了一些猜测……”
慕灵汐将自己刚才的分析和族长解释了一遍。族长听完激动的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就连那双因为被悲伤掩盖的双眼此刻都迸射出一丝晶亮的光芒来。
“少尊主,若真如此,是不是意味着我族找回鲛晶石的希望更大了些?”
“族长,放心,我和飞夜哥哥一定会把鲛晶石找回来的。”
“飞夜哥哥?他是?”
“他是娘亲在人族收养的孩子,也是我未来的夫君。”
族长静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族长,我此刻找你的目的是,我认为我们可以将族人迁徙到雾谷秘境去。”
慕灵汐此话一出,族长惊得往后倒退几步,而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的脸上则闪现过惊喜和期待。
“少尊主,万万不可,万一我们要是……”
“族长,我刚才之所以和你说那番话就是想告诉你,既然魔族没有拿到鲛晶石,他们自然也不会再进入海域。你们躲在海幽境内将近两千年,在这次之前,你们看到魔族进来过几次?”
族长认真回忆了一下,除了最初那几年偶尔有魔族进来过几次,之后的一千多年他们还真没来过。可是……族长还是不敢拿这最后的五千多鲛族冒险。
“族长,听少尊主的吧!”
慕灵汐倒没再开口,可族里那些从未出过海幽境的年轻人忍不住了,心中那颗以前被族长压下的对外界渴望的种子,仿佛遇到了水和阳光,再也不可抑制地要冒土而出。
“族长,听少尊主的吧!”
族长还在犹豫,却不料,那些年轻人齐齐跪了下去,眼中是对外界的渴望和憧憬。
“族长,相信我!”
慕灵汐的目光从那些年轻人的身上收回,望向族长。
族长看看慕灵汐,又看看眼前跪倒一片的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他那颗充满担忧的心微微颤了颤。
“族长,我们愿意承担风险!”
看族长还在犹豫,底下的年轻人又加了一条他们想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族长无奈叹息,他怎会不知他们愿意承担风险?问题是他不敢,也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失去他们,再看着鲛族在他的手中灭亡……
寒凉的海水轻轻拂过,可跪倒在地的年轻人们心中的火已在刹那间被点燃,仿佛寒冰都无法将之熄灭。
几千年前的大战,族人被围剿……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存于族中长辈的口中。年轻一代的他们,就算想感同身受,也是无法办到的。
此刻看到新的希望,那颗心便再也无法忽视隐于深处的渴望。
望着一双双如炬的目光,族长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族长,相信少尊主吧。”
这时,蓝霜走了过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蓝子博,他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若非这次出了海幽境,他们也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那般精彩。他们承认,外界确实危险,危险到几乎送了命。可……与其这么战战兢兢,憋屈地活着,还不如在危险中穿行。他们这次如果成功迁徙雾谷境,那么意味着他们族人的整体生活水平,和修炼速度都将大大地提升一个台阶,那么在可遇见的将来,他们或许就可以自由出行在任何地方……
族长意识到,这次就算他再不愿意,便也无法压制住全族的意志……最后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与族长的沉重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点头的刹那,是年轻人们发自肺腑的欢呼声。
“族长万岁!少尊主万岁!”
年轻的人们蹦跳着,嘶吼着,笑着咽下眼中溢满的泪水。
慕灵汐的心中也是涩涩的,只是一向不善表达的她很好地将之掩藏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慕灵汐的声音不重,可空气瞬间凝固住,所有的声音骤然消失。同时,他们的目光都如电光般齐刷刷地射向慕灵汐,然后,猛然地,所有人在刹那间爆发,更加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几乎撑爆整个秘境。
族长震惊又绝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他的压制倒底让他们的内心经历了什么?
慕灵汐的粉唇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她的心情也好似被感染了一样,轻松了不少。
族长本想说第二日走,可年轻人看到他望过去的目光,忽然呼啦一下全散了,好似生怕被他看到眼里,说出什么其他话来。
族长:“……”
要不是今天的事,他倒是不知他在年轻人的心目中就这形象。
见大家都各自回去准备出发,族长看向慕灵汐,“少尊主,麻烦您跟蓝鹏走一趟。”
慕灵汐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绕过所有的院子,后方是一片空地,空荡荡的地上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棵树。说不上是参天大树,但确实很高,树枝也肆无忌惮地延伸出去好长。看它的叶子倒也算繁茂,从外观上看,它只是一颗普通的树。
族长抬头凝望着那颗树半晌,然后才开口:“这是我族的圣树,从那次大战被移植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开过花结果。”
慕灵汐了然。
族长顿了顿,接着道:“这次我们迁徙,最大的麻烦是这颗圣树,我们要如何再将它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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