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找死。
别说两万,这样的军队,就是二十万人,只怕都打不过士颂手下的虎狼之师。
区连找来吴定问计,吴定思来想去,说道:“汉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正面对抗,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借着地利的优势,袭击士颂后方?”
“哦,如何行动?”区连似乎看到了点眉目。
吴定捋了捋自己不长的胡须,说道:“我们化军为民,化整为零,突袭士颂的补给线。同时,我们把城外的百姓都迁回城内,实在迁不进来的人,劝说他们躲进丛林之中,让士颂找不到补给。”
“他若是强行攻击我们方城池,必定多有伤亡。他手下人马精兵,只有一万多人,剩下几千不过是士武那两个废物儿子带的乱兵罢了。时间久了,他们补给不足,受不了林邑的气候,只能退兵。”
区连对这个办法很是认同,于是找来手下,把吴定的计谋告诉大家,让大家分头行事。
他们疏散占族百姓,将部队化作百姓,偷偷进入士颂军后方的补给线。
而士颂在比景留下驻扎部队后,率领军队继续南下,攻克日南郡内重镇朱吾,做了和比景城同样的事情。
他将城内所有占民屠杀殆尽,后在城外堆砌京观。
这一举动,更是引来了日南郡内所有占族的强烈愤慨,纷纷自发的加入区连的叛乱军,接受训练,准备袭击士颂的补给部队。
士颂这边,廖立,邓羲,杜袭三位谋士,也对士颂的连续屠城很是反对。
廖立个性耿直,最憋不住话。
他明知道士颂会不高兴,他还是扯着自己的公鸭嗓子劝谏道:“主公,这些占族百姓,和所有汉民一样,都有父母妻儿,为了自家活计奔走,根本没有参与到区连的叛乱中去。可是却被主公连屠两城,主公此举,有违仁义之道。”
“主公此举,必然会引来占族百姓的反抗,以为主公要将所有占族人都斩尽杀绝,他们只能选择反抗到底,不利于我军平叛。”既然有人出头,杜袭也跟着出来劝道。
本以为这样的劝说会引起士颂的注意,结果士颂淡淡说道:“我真是准备把日南郡内的所有占族人,全部杀掉。”
士颂的回答,让廖立和杜袭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没有想到在荆南喊出“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口号的士颂,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反倒是没有出声的邓羲劝说道:“若是如此,主公更不应该屠城,主公这一杀,看似为汉民报仇,其实反而会引起占人的反抗意识。”
“还不如给占人一条活路,就说只要是你能举报谁杀过汉人,便可以活命,成为我荆南军治下的军奴。捉到的俘虏也不急着杀掉,而是让他们作为奴隶干活。”
“只不过,这些军奴吃不饱穿不暖罢了,反正日南郡这边气候温暖,也冻不着他们。将所有占族集中起来管理,待日南郡平定之后,在一并全部坑杀之。”
士颂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
历史上不被刘表重用而下野的邓羲,居然在这个时候,就有了修建集中营的想法,也是个人才。
再回想一下自己屠城的举动,士颂仿佛感觉自己就像是二战时期的战犯一样。
不同的是,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所谓的国际社会谴责而已。
士颂的内心,动摇了。
本来就不坚定的屠杀政策,在心底被自己推翻。
汉族流的血,已经用两城占族人,几万人的血洗过了。
后面要做的,便是消灭区连,安定地方了。
“罢了,传令出去,因为区连屠杀汉人的举动,激怒了荆南将军府,所以我们才会有屠城的举动。这里本着仁义之心,再给日南郡的占族百姓一次活路。”
士颂顿了顿,说道:“只要他们带着家小,来朱吾城或者比景城,归顺朝廷。成为朝廷奴户五年,便可以免去他们协助叛乱之罪了。”
士颂还是心软了,忘记了自己第一次颁布类似指令的时候,自己派出的官吏,都被占族人活活打死,扒光衣服吊在路边了。
士颂的想法是好的,但或许,这次改变有些晚了。
而且他的这条政令,似乎更是给了区连可乘之机。
不少无处可去的占族百姓,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北面,得到了士颂手下的妥善安排。
随着消息传出去后,越来越多的占族人返回了日南郡北面。
就在士颂把士燮处带来的官吏安排下去,准备整顿军队南下时。传来了从交州运粮队被伏击的消息。
粮草辎重被毁,所有押运人员被杀,而且还是老样子,全部都被扒光衣物,吊在树上,身体上都被人用刀留下了字迹:汉狗该杀!
而且这种情况越演越烈。
负责治安的士畅、士瀚所部,就算是小股队伍出巡,也常常会受到伏击。
等他们大队人马冲到伏击点附近时,参与伏击的占族军队,早就没有了踪影。
如此一来,严重的影响了士颂的南下计划。
士颂这才明白过来,区连给自己玩起了游击战。
无奈之下,士颂只能按住部队,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