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自己必定被朱符招过去问计。当时自己在刺史府内,若是士徽心狠,带着乱民杀入刺史府中后,趁乱杀了自己这个“聪明”的小弟,自己要怎么办?
对于士徽而言,这样做一来解除了朱符的麻烦,给士家立下了功劳;同时,也斩杀了他未来最有力的嫡位竞争者,士家其他几个兄弟,现在看来,还真没有人可以威胁他嫡子的地位。
士颂心里害怕,脸都白了,立刻给士徽拱手道:“多谢三哥提醒,小弟我一定多加小心,那天得想个办法才行。表明我士家子弟,和所有番禹百姓一样,都是被朱符所骗,是和百姓一边的才行。”
士颂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士徽很满意,认为自己震慑住了士颂。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才是士家的嫡子,士颂不过是士家的庶出子弟。他士徽认士颂是弟弟,大家才是兄弟,若是他不认,士颂便什么都不是,是随时都可以被牺牲掉的弃子。
计谋被士颂拉着说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终于说完。众人正在喝茶,朱符派来传唤士颂的人也到了。
士徽对此很是奇怪:“咦?我们还没有发难,他便来传唤你,难道是他看破了我们计谋?”
士颂思虑片刻,摇头道:“以朱符的能耐,应该看不破我们的计谋,至于他手下虞褒、刘彦,我看也难。”
“而且即便看破了我们的计谋,朱符也一定舍不得到手的钱财。”
“那他叫你过去做什么?要不我陪你去。”士?不放心,提出自己陪士颂一起去。
士颂摆手道:“多谢三叔了,但是不必。”
“朱符唤我过去,可能有两种原因,第一便是起了贪心,不想把钱还给我们士家,更不会给我们分润。第二,他收了这么多钱,想要全部自己贪掉,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想要找我问计。”
明面上,士颂在给大家解释朱符为什么邀请自己,但暗地里,也同样是为他自己分析。想通此关节后,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此刻可以安心前去刺史府。
让士颂想不到的是,朱符居然在刺史府门口等着他。
他笑嘻嘻地望着士颂,说道:“贤侄,你终于来了,世叔在门口恭候你多时了。”说完甚至亲自迎过来,拉着士颂的手便往刺史府里面。
士颂明白,朱符态度这么好,必然是想要向他求计,心中越发安定。
但他还是板着脸,正色问道:“不知世叔传唤我前来,有何急事?”
朱符拉着士颂走进刺史府坐下,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叫你来,是有几个事情给你说。我已经向朝廷举你孝廉,嘿嘿,年方十岁便被举孝廉,我大汉朝四百年都没有几个吧。哈哈。”
士颂知道,朱符给自己好处,后面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但明面上,他依旧客套着:“多谢世叔了。”
朱符手一挥,刺史府内为士颂摆放餐食的仆从全部都退了下去。
朱符这才说道:“贤侄,依你之计,如今已经募集到了不少的修路资金。但我若是用这钱去买了关内侯,要怎么向交州百姓交代呢?”
士颂心里吐槽,原来你还知道怕啊!
但是你问我,就是明知有危险,但是还是想要贪掉这笔钱,还真是人为财死啊。
士颂笑问道:“世叔在发布公文的时候,说了何时开始修路吗?发布公文的时候,说了何日可以完工吗?发布公文的时候,说过募集到钱后就立即动工吗?”
士颂这三问,立刻解开了朱符的心结。是啊,我又没有说不修,只是慢慢修而已,数月修完是修,修个十年二十年也是修,我又没有说会用多久修完。
朱符哈哈大笑,拉着士颂的说道:“还是贤侄聪慧,是啊,这些人凭什么要求我立刻花钱开工修路,哈哈。”
见士颂见面就解决了自己的难题,朱符便有些得寸进尺了。
他喝了口酒,又说道:“那个,贤侄啊。你也知道,世叔募集这么多钱,主要还是为了帮助朝廷解决困难,当然啦,我也能得个关内侯的封号。”
“这些天募集来的钱,才三百多万钱左右,离朝廷五百万钱一个关内侯的价位,还有些欠缺,你看你最早说的那个分配方法。就是那个我分得一半,你们其余三家分一半的分配方法,能不能改改。”
看着朱符这小人嘴脸,士颂顿时想要给他一巴掌。
这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只筹集到了三百多万钱,但按士家的调查,交州刺史府里面,现在至少已经收了七八百万钱了。
只是现在朱符说,他只从百姓那里弄来了三百多万钱。明里看是问能不能不分钱给士家和桓家,但是暗里的那层意思,士颂当然明白。
朱符连两家捐出来用来当诱饵的钱,都不想还了!也不知道陈家那边是什么情况,得让士徽查查看,毕竟士家留在番禹的细作都在他的手上。
士颂刚想要答应,便突然感觉不对头。若是什么事情都依着朱符,这朱符只怕反而会起疑心。
要是朱符派人调查自己,被他查出什么就不好了。何况暴动还得酝酿数日,自己得拖住朱符才行。
于是,士颂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小心说道:“世叔,为您出谋划策,小侄义不容辞。但是这钱财方面的事情嘛,士家的钱财,却不是小侄可以胡乱应承的,这事情还得回去和三哥商议才行。”
朱符的笑脸,顿时僵住了。过了片刻,才讪笑道:“也对,毕竟他比你年长,又是你们士家嫡子,这事情还是得和他商议。也好,那你回去和你哥哥说下,这次能不能帮世叔一把,把钱暂时借给我,以后我凑到钱了,一定还给你们。”
“士颂令命!我这就回去问问三哥。”士颂心里暗自发笑,这钱的归属,还真被你朱符说中了。还真就只是暂时借给你的,等取了你的人头,这钱当然还是我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