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滁州和定远进行了庄稼的抢收,雨一天比一天大,甚至还大过去年。
连日的阴雨让视线中所有的景物都变成湿漉漉一片,淮西似乎变成了一个泽国。
有天灾,明年又是荒年。不过下雨也有好处,泗州打不破,红巾军退到了盱眙,而且如此的雨天元军也没办法攻击过来。
滁州府衙的书房里,李善长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手抽的跟鸡爪子似的,小九捧着一壶热茶驱赶身上的寒气。
朱重八带大军在外,小九在滁州深刻的贯彻了高筑墙的思想,自从占据滁州到现在,不但修建了瓮城,还加高了城墙,在城墙地下挖了无数的阴险的陷阱,使得滁州城防更加稳固。
而李善长这个大管家,要做的就是广积粮,滁州守军不打仗,口粮微微的减少了一些,并且抢收了两万石的屯田粮食,也进了库房。
常胜军两万人,一两年内是不太用为了粮食发愁的。
“抢收的粮食已经入库,但是定远和滁州等地,各个乡镇答应的征收粮草们还是没送来!”李善长一边算一边说道,“九爷,要派人催催!”
“嗯!”小九应了一声。
他其实不爱干这事,今年秋收又是大雨,乡下那些归顺了常胜军的小城镇,肯定也没多少粮食。征粮,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文雅的抢而已。
话说回来,还是那个死胡同的轮回。常胜军不抢,当兵的吃什么。定远周边三十六个大型的庄子,有的数百人,有的上千人。说是庄子,其实就是后世的乡。
滁州更大,下辖了三县,这三个县现在还有一个不在小九他们的手里,周边的乡镇庄子更多。
常胜军的做法很简单,交粮食交钱不杀人,不交就等着破了庄全杀干净。
相比于乱世的其他军头,这种做法已经很温柔了。须知这世道,人不狠站不稳。
至于交了粮食之后,那些农民能不能活下去,这个问题不能去想。想起来,心里就难受。
见小九心不在焉,李善长收了算盘,“九爷,想什么呢?”
“俺在想,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小九喝了口热茶,任凭暖流从喉咙到胃里。
李善长有些不解,“九爷,咱们就是造反的,还怕打仗?”
“不是怕!而是心里没底!”小九喝着热茶说道,“老李,你看,我给你分析分析!张士诚在高邮称王了,朝廷肯定有往死里揍他。他在淮东,咱们在淮西,现在淮安的朝廷的前锋兵马,攻高邮那样的大城,得个十五六万人吧!”
李善长听了,点点头。
“张士诚要是死守高邮不出来,元军未必能拿下。可元军要是拿不下,一转头,不就把咱们灭了吗?”小九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是知道朱重八最后得了天下,但是他不知道过程。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知道有多煎熬。
“元军肯定是先打张士诚,谁叫他称王了呢?”李善长也叹息一声道,“枪打出头鸟,占了一个城池兵,不过数万就称王,这张士诚还真是短视。”
“短视不怕,就怕没有发展方向!”小九思索下,“天下乱哄哄的,谁都看不清楚,要是能看清天下大势,脚下的路也就好走了!”
说着,小九又叹气,“就好比现在,咱们琢磨不出来淮安的元军在想什么,看不透他们的意图,只能在前边跟他干瞪眼僵持,反而便宜了淮安的张士诚。”
说来也是巧,要不是这个时候去打盱眙和泗州,淮安的元军还真不想先搭理他们。
可是现在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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