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开垦的军卫和组织流民种了共有三万多亩地。
光是这些地,去掉人吃的,还能剩下两万石左右的粮食。两万石,可以让两万人,吃上一年。
啪唧,啪唧,赤裸的脚踩在了冰冷的雨水里。
啪嗒,啪嗒,豆大的暴雨落在庄稼的枝叶上。
昨夜刮了狂风,地里的庄稼都倒了,有的已经连根拔起泡在水里。
李善长站在水里,像一个平凡的农人那样,满眼都是惋惜和忧郁。
“多好的庄稼呀!老天爷咋就不长眼呢!”说完之后,拿起镰刀跟着士卒,开始在地里快速的收割起来。
天灾不可免,但是人力定胜天。一代代的国人,就是靠着和老天斗智斗勇,才能繁衍生息,养儿育女。
无论是滁州还是定远,大地里都是这样忙碌的身影。
一场秋雨一场寒,赤脚农人泪连环。
不求上苍多给予,只求人间少艰难。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等到天色看不见了,雨依然没停。
抢收的农人忧心忡忡的收工,今夜若是还有雨,怕是庄稼又要少收许多。
小九和手下的兄弟们都成了泥猴子,他们这些军头要给士兵起表率,在地里一干就是一天。李善长这个读书人,也是一身的泥点子。
大伙坐在小九家的炕边,等着月牙儿端上热乎的饭菜。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李善长忧心的望着窗外。
“老李!”小九亲手给他倒一碗热茶,“想什么呢?既然已经下雨了,能收多少收多少吧,想别的都没用!”
接过茶水,李善长的手因为劳累而发抖,“在下是在想,老天爷为什么这么狠心!”
李善长叹口气,“老百姓忙活了一年呀!种地的人,粮食就是命,这么一场雨不停的下,这不是要了老百姓的命吗?咱们滁州,定远还好,组织抢收多少能剩下点,老百姓勒紧裤腰带日子也能过。”
“可是别的地方呢?本来就横征暴敛,现在还在打仗,我看等不到来年开春,又要多出几万逃荒的!”
说着,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小九发现,李善长的手上,都是磨出来了,晶莹的水泡。
小九沉默下,“老李,想开点,没办法的事,天灾谁也控制不住!”
李善长叹息一声,没说话。
“饭菜来了!”月牙儿喊了一嗓子,从外屋端着一盆菜进来。
白菜炖豆腐里面放了大肥肉片,主食是拳头那么大的馒头。
小九先给李善长盛了一碗,“老李,河口热乎的!”随后,对月牙儿说,“媳妇,你给俺拿头蒜来!”
随后,小九夹了一块白生生的肥肉片子,放在碗里。
蒜来了,小九一口肉一口蒜,对媳妇笑道,“媳妇,这肉炖的真香!”
“俺咕嘟了一下午呢!”月牙儿笑道,“就怕不入........”
说着,月牙儿忽然捂住了嘴。
“媳妇?”小九纳闷,桌子上的人也都扭头去看。
“呕!”月牙儿干呕一下,捂着嘴跑了出去,直接站在墙角,呕吐起来。
“咋了?”小九下炕,“病了?”
“俺也不知道,今儿总是恶心!”
李善长在门里露出一个脑袋,“九爷,是有了吧?”
“啥有了?”小九没明白。
月牙儿却忽然疯了一样跑到李善长身边,“李先生,您是读书人,您给俺看看,俺不是真有了!”此刻,她的眼睛贼亮。
李善长笑道,“在下是读书人,但在下不是郎中啊!”
我的明朝好兄弟/book/94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