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了。”康士但丁用小刀割开了捆缚住西尔维娅手脚的绳索,解开了布条终于可以让西尔维娅可以松一口气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你没事吧?”康士但丁神色复杂地看着西尔维娅,如果自己之前可以劝说住她的话也可能就可以避免之前的一切了吧……
而沉默不语的西尔维娅也是同样的心理,看着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而看着不远处那死不瞑目的男人倒在地上,更让这个少女百感交集。那是她的兄长,他最终还是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代价。但是终究那也是自己的名义上的亲人,她或许还可以看淡,但是安格罗斯就未必了。她可是知道爷爷曾经寄予了极大希望在瓦伦斯的身上,但最终得到的却是失望和痛心疾首。
这个时候本应该有一句谢谢,但是当看到那个女人和其他来历不明的男人之后,西尔维娅脸上猛然一变。因为她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宗教裁判所执行官一样的气息。这绝对不是什么错觉,那是杀戮者固有的秉性,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
他们是谁?!虽然感受到了威胁,但是西尔维娅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恐惧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骑士王居然会和教廷的人有勾结。
“西尔维娅,先听我解释……”
而没等康士但丁的话说完,硝烟散尽,而安格罗斯国王和梅里德斯将军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双方静静看着对方默不作声,很明显,他们也感受到了康士但丁带来的不速之客身上透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但是安格罗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态,而是和身边的梅里德斯将军同样察觉了其中的异常。
那种铁血杀伐的风格绝对是教廷所特有的,但是刚才他们却自相残杀,很明显并非是一个阵营,难道说他们之间也搞起了内讧不成?
但即便如此,眼睛里面的警惕却仍然没有任何消退。
而艾琳诺却冷不丁地开口说道:“现在如果在磨蹭时间的话可就来不及了,我想现在枢机会的人扎紧口袋没有多长时间了。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康士但丁悚然一惊,没错,他们现在能够利用的时间不多了。须知,根据艾琳诺提供的消息除了所谓的的天启骑士团之外,还有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瑞士卫队,更让康士但丁震动是统帅他们的乃是号称教廷骑士王的丹多罗。尽管根本没有过任何的接触,但是他明白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荒废了十年,而那时在君士坦丁堡他甚至连和埃瑟交锋都是那样吃力。
现在,他也无法有任何把握敢去面对教廷如此的精锐,而更关键的却是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教廷这样不惜代价发动这样巨大的行动。
是【起源种】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我能够相信你吗,骑士王殿下。”看着康士但丁,原本一言不发的老人终于开口道,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有她带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现在的局面也的确不容他继续犹豫了。
“当然可以。”而康士但丁肃然的神情也让他的回答更具有说服力,虽然不信任那些人,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怀疑了。不管十四年前君士坦丁堡发生了什么,康士但丁心中只有悔恨。
也许此时此刻信任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梅里德斯却挡在了他的前面,神色警惕地低声道:“是教宗的人么……”
就在刚才,这个足智多谋的男人意识到了,教廷其实也并非是铁板一块,而枢机会和教宗之间可是一向有着极大的矛盾的。这次袭击既然是枢机会主持的,那么这些暗中阻挠的人就算是教宗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在君士坦丁堡的那十年里,梅里德斯可是见识过了无数勾心斗角。
虽然敌人的敌人或许就是自身潜在的盟友,但是去信任那个男人,梅里德斯不得不犹豫。当初君士坦丁堡的沦陷可是要多多拜那位铁血教宗所赐的。
一时间,双方一片寂静。
艾琳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无奈的说道:“真是麻烦呢……”
只见她抬头看着上方,吩咐自己身边的人说道:“让他们下来吧,这种时候我不想再去浪费时间了。”似乎她有什么人要让梅里德斯将军见一见。
……
此时,另一边,在特拉比松城区的内部,随着战线收缩,天启骑士团的进攻也不再那么顺利了。
毕竟最后的精锐也被聚集起来,重炮轰鸣之下,即使是精锐的机甲军团也无法无视。为了机动性,这次教廷的派遣军完全是机甲而没有任何辅助部队,缺少了步兵配合下攻坚战也自然成了难题了。
所幸的是,宗教裁判所的人至少还可以为他们争取机会。
大量的难民逃入了内城区,一时间街道上面人山人海,而他们正在撤往港口,很明显,特拉比松已经距离沦陷不远了。纵然黑海的风暴期还没有结束,但是只能拼死一搏了。
可即便是这样,教廷的军队也没有任何想要放过这些平民一马的意思。然而更加让人痛心棘手的却是贵族们为了先离开这座城市命令军队用枪口逼着无辜的群众留下,而自己却带着家眷和产业想要溜之大吉。
但这一切全都尽收一个男人的眼底,而他正是那位锡蒙上将。
“准备好了吗?”看着身边宗教裁判所的执行官,他问道,相比起瓦伦斯,这些人反而对锡蒙上将并未有任何的鄙薄之意,而似乎颇为敬重。
“当然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一切都有您来决定是否进行这复仇。”
“哈,由我决定。”男人苦笑,可是收敛起了笑容也就意味着收起了怜悯,锡蒙的眼睛里面只有冰冷的杀意。只见他喃喃自语:“即便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罪恶,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即便是死了也无法灵魂安息。”
而这一刻,这个男人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港口停泊的船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