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淼淼低声问道,“你觉得会是谁的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测。”林笑说。
虽然林笑把刚才灰头土脸的样子给收拾了一番,可现在看上去,头发依旧有些杂乱,黑色衣服还有隐约的黄土色,吴淼淼盯着林笑,想起刚才,林笑为她们争取时间的样子,心中微甜。
伸手轻轻拍了拍林笑的衣服,又伸手把林笑的头发拨弄了一下,才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笑依旧摇头,“我不知道。”
吴淼淼胳膊僵了一下,搭在林笑的肩头,古怪地看向了林笑。
其实林笑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做的,因为谁都有可能,或许是詹家的人,或许是刘光鼎,或许是河口市的其他人,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已经做了,就会再次出手。
他孤身一人在河口市,心中也没有什么顾忌,比起在宁川市的诸多担心,在这里,他更可以放开手脚。
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又去了一趟山间别墅,特意告诉了孟瑶、君诚睿,有君诚睿的保护,以及孟瑶可以请动的韩夫人,对于宁川他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串笑声,听起来嘶哑、凄苦。
望过去,詹青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
吴淼淼想要过去,却被林笑一把拉住了,詹青的境况,并不比他好,詹青的父母早逝,那个时候詹家还是一个小家族,正是由于一点点金钱,所以,詹青的几个叔叔都极力的想要把詹青踢出去。
只有詹龟寿一个人对于詹青没有放任,反而对詹青很好,无论是生活、教育都给予了很高的支持。
后来,詹青果然没有让詹龟寿失望,获得了那位神秘义父的认可,同时引来了许多关系,从此詹家飞黄腾达,在河口市风头日盛。
现在,詹青的心理很难受,她没有办法真正的和这个家族去冲突,可是为了自己,她不得不这么做,为了更多人的不受恐惧的笼罩。
一个下午,三个人都呆在这里,林笑盘腿坐在地上,经脉也修复的差不多了。
傍晚的时候,三个人才走出了这里,大路上,很难拦到车,毕竟这里地方偏僻,而且又是墓地,晚上就更没有人来了,詹青也否定了在家叫车的决定,反而想要走走。
三个人漫步在月下,由于詹青的难过,空气都有些压抑,吴淼淼也一言不发。
突然,詹青停下了脚步,带着一丝倦容,苦楚地笑了笑,说,“林笑,你觉得我现在说放弃可以吗?”
林笑一听这话,瞪大眼睛看着詹青,想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詹青再一次沉默,一边走,一边望着天上的月色。
皎洁的月光,带着无限的哀怨,像极了她的心情,一路上跌跌撞撞,走的极为痛苦,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往日感到的豪情,瞬间被现实的无情所打破。她再次审视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
是这样继续为虎作伥的享受无限的人前风光,还是像个孤独的斗士一样勇猛地撑起旗帜。
这一次,她徘徊了。
她知道,当她把林笑卷入这其中,那么林笑就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林笑不是她,林笑不会放弃,不会徘徊。
望着林笑的背影,詹青双眼有些模糊,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看到林笑兴奋的拿起了电话。
“喂,你想我了?”林笑说。
“不对,是你想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林笑的脑海,秦思雨很是不客气地辩驳,继而开始呵斥,“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你回来陪我玩。”
“忙,回不去。”林笑说,应付秦思雨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詹青灼灼的目光,他也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不明白一个人心底的害怕和退缩,不过他知道詹青似乎在斗争,而如果下了这个决定,那么肯定会比自己还要一往无前。
秦思雨的声音还在耳畔继续,“忙个屁啊,不就是陪着那个叫做詹青的臭女人吗?她是不是给你钱,把你包养了?”
林笑嘴角抽搐,马上就挂断了电话,秦思雨说话越来越没有边际了,看来回去得好好教训下了。
等他再次看向詹青的时候,赫然发现詹青已经站在了一个路灯下,消瘦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暗黄的灯光映着白莹莹的脸蛋,楚楚惹人怜,秋风卷起风衣的衣角微微摆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这是强求不来的,林笑也不想干涉詹青的决定。
可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他之所以、为什么是他。
过了许久,突然一辆汽车,出现在了几个人的视线中,詹亮从车上下来,马上就跑向了詹青。
“姐,你们都没事吧!”说着又去看林笑和吴淼淼。
詹青抬起头,盯了一会儿詹亮,终于笑了笑,伸手搂着詹亮的肩头,说,“没事。”
“那就好,我这一路找了许久,就是看不到你们的人影,这都晚上七八点了,你们都不回来,吓死我了。”詹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