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林依尚在睡梦中,忽听得外头任婶唤她:“林三娘,去厨房帮着做饭。”她揉了揉眼,心下奇怪,天还未亮透,做的是哪门子饭,再说厨下之事,不是杨婶管着么,怎却是任婶来唤?
身在别人家,再不情愿,也得起床,林依抓过枕边的衣裳披上,现另半边床是空的,她系腰带的手,不自觉停了半拍,但不及细想,敲门声震天,只得匆匆穿好衣裳去开门。任婶站在门外,眼神却没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她的头顶,朝屋里扫了几眼,问道:“金姐呢?”
林依的心猛地一跳,脸上却是平静非常,答道:“许是上茅厕去了罢。”
任婶的声量高了起来:“甚么茅厕,我才从茅厕过来,一个人也无。”
林依瞟她一眼,道:“没去就没去,你冲我嚷嚷甚么。”
任婶没有理她,转头朝另一边叫道:“二夫人,林三娘把金姐放跑了。”
方氏好似等着一般,闻声立时就赶了来,怒问林依道: “你吃我家的,穿我家的,为何要吃里爬外,助金姐逃走?”
杨婶已在旁听了一时,插嘴道:“还未四下找过呢,不一定就是逃走了。”
方氏狠狠瞪了杨婶一眼,却寻不出话反驳,只得叫她与任婶两个,四处去找。林依垂了眼帘,唇边浮上一丝冷笑,还寻甚么,分明是个圈套。果不其然,杨婶将菜地都寻了个遍,还是未能找出金姐来。
方氏得意道:“林三娘,你还有甚好说?”
林依道:“金姐的卖身契在二夫人手里收着呢,她能怎么逃?”
杨婶正替她着急,听得她这般讲,心下一松,脸上显出笑来。不料方氏早有准备,道:“卖身契不是让你偷走了么,你休要狡辩。”
林依还要再说,方氏却道:“留着话与二老爷讲去罢。”
任婶上前一步,拉了林依的胳膊,推推攘攘,到得灵堂。张梁守灵还未结束,忽见一群人涌进来,惊问缘由。方氏叫林依到灵前跪了,向张梁道:“老爷,昨儿我急着来守灵,将金姐的卖身契搁在卧房桌上,不曾想被林三娘偷了去,趁夜将金姐放跑了。”
张梁不大相信:“真跑了?”
方氏点头,唤过任婶与杨婶,道:“我才叫她们寻过,不见人影。”
张梁大为光火,走到林依面前,怒问:“放走金姐,与你有何好处?”
林依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缘由,方氏必定已替自己想好了。果然,方氏在一旁代答道:“这还用问,必定是她收了金姐的钱。”
张梁气道:“我张家并不曾薄待了她,她居然帮着外人。”他在灵堂内疾走了两圈,将手一挥,命方氏搜房,称要瞧一瞧金姐到底给了林依甚么好处,令她不顾张家养育情,恩将仇报。
方氏领着众人出去,临到林依房门前,悄悄将一张交子塞进任婶手里,那意思是,若搜不出钱,就用这个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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