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爱上我,确实困难了些,也根本不可能与小爷我喜结连理,但是嘛,小爷我似乎可以与她来个“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咳咳——碧落,那依你之见,这一回新收的门徒中,哪位弟子最具天分?”
“若是要说这最具天分之人,主上您已经见过了。”
我差点没被她这句话给吓死,我进了无月楼之后,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唯一有接触的,只有碧落而已,难不成是她?别开玩笑了,让妖去做捉妖师的头子?天大的笑话!
“碧落,你不会是想要‘弃暗投明’吧?”
“主上说笑了,属下说的,是刚才带您前来的那个丫头——月婉滢。”
我真的是受够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碧落居然告诉我说,整个无月楼中,最具资质的,是那个从不捉妖的小毛丫头?
好吧,虽然我之前确实很赞赏她对我们妖族的怜爱,但这和她的职业是相背驰的,完全是两码事儿!
“碧落,我没心情听你说冷笑话。”
我真的没有耐心再纠结于她这迷一般的话题,小爷我要的是结果。
“直接点儿说吧,到底这世诅咒的寄主是谁!”
从碧落之前的那些话中,不难听出,这丫头似乎并不是她认定的人选,所以我才不耐烦地想要快些知道答案。
碧落蹙了蹙眉,似是有些讶异于我对她的态度。
“主上,这个,属下是真的不知。为今之计,只有暂且稍安勿躁,静等下一任楼主继位……”
见鬼!她居然叫小爷我等!
那倒霉丫头这辈子可是只有二十年阳寿啊!天知道那个该死的“下一任”是要到多大年纪才继位!爷虽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要让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爱上我,总是需要时间的吧?靠!若是她直到十九岁末才继位,爷到底是该需要多大的魅力,才能让她在那仅剩的几个月时间里嫁给我?
其实,在我知道了毀我幻月山,和那倒霉丫头的转世,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荒唐的赌。但是很莫名地,在我心中,对她的疼惜,居然远远大过了仇恨。更何况,当日事发的参与者是她净林仙子,数十世的轮回之后,我实在没必要迁怒于她的转世。
我回想起当日在忘川河中的心中所想,一如我当时的想法,无论是什么深仇大恨,折磨了她一千年,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而且,那个当年种下这诅咒的人,也已经替我报了仇了,不是吗?
话说……如果换成是平时,小爷我一定会在心里暗爽一番,得瑟地夸奖自己的宽宏大量,可是现在,我并没有。
这一刻,我突然希望这个叫月婉滢的小丫头,就是那倒霉丫头的转世。这样一来,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她爱上我,直到她成年之后,心甘情愿地下嫁于我。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很奇怪,爷居然会对这个萍水相逢的丫头,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那声“爹爹”,或许是因为她替我解了围,也或许,在见到她流泪脸庞的那一瞬,我便已沦陷在了她的纯真中……
“碧落,既然月婉滢资质不凡,为何你就偏偏认定了她不可能是下一任楼主?”
“回主上的话,因为她根本不愿意捉妖。”
没错,因为她不像其他人类那样丧心病狂,因为她明白,即便是妖之一族,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一条性命!
碧落说的也没错,既然她不愿意捉妖,那就不可能会是继任的人选。
“但是,若是她长大之后改变心意了呢?”我还是不死心!
“应该也不可能。”
何以她如此肯定?
“为什么?”
“因为她的左臂之上并无狐形印记。”
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碧落,你检查过了?”
“是,这次新收的几名弟子,属下尽数检查过了,但是无一有印记。”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漠尘的推测出了差错,那倒霉丫头,根本不在无月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小爷我又要重新踏上大海捞针的悲途?
不会的,若是如此,碧落不可能还留守在这里。
“碧落,既然此地没有我的所寻之人,你还留着做什么?”
“……”
她的样子,绝对有问题。千百年来,她从没有违背过我的意愿,也从来没有问而不答过,现在的这般沉默,不知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碧落,我听说,你曾经被净林仙子杀死过?……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如你所想,封印已解除,我,什么都知道了!”
“主上,属下无意隐瞒,只是既然现在你我都已重生,实在无须再纠结于往事。”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表情却很凝重。算了,爷也不是个爱打探别人私事的无聊分子,她不说,就不说罢。
“既然,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你便随我一起离去吧。”
“主上……这……恐怕不妥。”
她这一回答,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不仅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我,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似乎正如我刚才所猜想的一样,碧落有事瞒着我。
“有何不妥?”
“属下现在是无月楼的弟子。”
“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现在的你,不再是我的手下,也不再需要听从我的命令了吗?”
“不是的,主上!”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直到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面色煞白,终于,她还是先开口了。
“主上,属下认为,这无月楼中,必定存在着您要找的人。虽然现在她们身上都没有那个印记,但难保日后不会再收新的弟子,或许,那人就在其中……”
小爷我实在不想说,这是个多么蹩脚的理由。碧落本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更何况,她现在要欺骗的人,是她的君王。可当我见到她因为内心的歉疚,而只敢低垂的头时,倒也不忍心强行带她离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