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脸一样长。她跟了天灵盖,不图他钱财,不怕他穷,不嫌他是叫花子,她就要的有一个家,有一个能和她一起过苦日子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压塌炕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
天灵盖向他婆姨做了解释,那婆姨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同情秀秀的遭遇,把几张法币塞天灵盖手里,说:“进去了,可得规规矩矩的。”
看着天灵盖打扮的齐齐楚楚的,走进了大门,压塌炕的老鸨子一炮响笑盈盈地迎上来了,肥胖的手指捏着天灵盖的脸蛋,浪声淫语地说:“这就对了嘛,哥哥,好歹也是丐帮帮主,姐姐这里的妹妹一个个娇嫩水滑,这里就是销魂殿,保证让你来了一回想二回。”
天灵盖把几张法币塞一炮响手里,底气十足地说:“我要见小凤仙。”
听人说,压塌炕新来了一个艺名叫小凤仙的,十五六岁,人长得标致就不别说,去她那里规矩挺多,一般的男人她是不接待的。
天灵盖猜测,这个小凤仙就是秀秀。
一炮响两个指头住那几张钱,不屑地看着天灵盖,说:“啧啧啧,这么点钱还想见小凤仙,做梦吧你,只能睡个大炕。”
天灵盖脖子一梗,说:“老子今天就要见到小凤仙。”
掏出五块大洋,拍进一炮响手里。
一炮响顿时眉开眼笑,吆喝一声:“盖爷到,小凤仙接客。”
天灵盖被人领进了一孔窑洞,果然是头牌,里面的摆设富丽堂皇。炕上搭了一个帷幔,一双粉嫩的小脚伸到外面,一声“哥哥”,莺莺燕燕,哪一个男人能禁得住这一声叫呢。
天灵盖的心情不在儿女情长上面。他无暇顾及窑里的陈设,仔细辨别那浪荡的声音,感觉好像不是秀秀。他赶上前去,揭开幔帐,里面确实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是他要找的秀秀。
天灵盖放下幔帐,气亨亨地找到一炮响,骂道:“狗日的一炮响,你日哄老子,别以为爷不识货,那根本就不是小凤仙。不玩了,退钱,退钱。”
一边嚷着,一边把他的打狗棍杵得“咚咚”响。
天灵盖本来是想唬一炮响一下,让她还回他的钱,五块大洋加上几张法币,就看了一眼,他太亏了。
没想到,一炮响还真还了他那几张法币,露出一颗大金牙来,说:“狗日的天灵盖,也是个人精,日哄不了你。那不是小凤仙,却也是姐姐我的王牌,比你那个婆姨水灵多了。”
天灵盖还嚷嚷着要退钱,一炮响又还他三块大洋,耍起了无赖,说:“你看都看了,不能白看。”
天灵盖还在那里嚷嚷,就有两个大汉,双手抱在胸前,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边,鹰眼瞪着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天灵盖知道,在一炮响的地盘,自己斗不过她,就自认倒霉,甘愿认栽。
他一边嘟嘟囔囔地骂着一炮响不讲武德,一边往后退去。
天灵盖轻轻地经过一炮响的身边,然后出了大门,飞快地往城隍庙跑去。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香袋,他捏了捏香袋,感觉厚乎乎的。又拍了拍,传出了灿灿的响声,里面应还有大洋。
天灵盖得意地把香袋抛起来,又接住,自言自语:“跟爷玩阴的,你还欠点火候。”
今天这一趟压塌炕没有白进,虽然没有见到秀秀,但摸到了大致的情况,还收获了这一个香袋。
走,回去给弟兄们发赏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