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筋,浑身抽搐麻木,这会儿风崖的禁锢也没了,后颈的麻木也散了,自然能够站起来了。
那巨大的白面猴子看起来,比颀长的雲枫还要高上一头,壮硕不少。
那一瞬间,场景有些奇异。
可下一瞬间,白猴子却扭身一转,吱的一声便跃出了宫墙,消失的无影无踪!
“笙笙!”雲枫喊了一声,诧异于她为何逃走的这样快。
他刚想去追,便听到宫门处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相公!我在这儿呢!”
“笙笙?”他转过头,似乎有些不解为何那狌狌从前面逃走,而笙笙却从背后出现。
不过那仅仅只是一瞬,雲枫便敞开怀抱,瞧着笙笙笑意吟吟的奔向自己,将自己几乎扑倒在地。
他的小妻子本就不同,所以有些事,便无须考虑了。
二人相拥许久,甚至毫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一个侍卫靠近帝君询问:“帝君,刚才逃走的那只灰色的猴子……要属下带人去追吗?”
听到这话,雲枫和笙笙噗嗤一笑,有些忍耐不住,转过身说了几句悄悄话。
朔也是脸上憋着笑,故作严肃对他吩咐:“一只猴儿而已,由它去吧。”
“是。”帝君之命自然不能违背,侍卫领命退去,继续做他该做的事情。
众人忙着收拾残局之时,便有人发现公主不见了。
朔瞧见她离去了,只是未曾拦她,此时这儿太过混乱,她那种爱清净的性子,离开也是自然的。
巫苓离开朝务殿后,便直奔宫外。
她心中有些压抑,莫名其妙的压抑。
看到笙笙,看到雲枫,看到那一切的一切,她都觉得莫名的压抑。
熙熙攘攘的市集,满是落叶窸窣的树林……巫苓脚下如风,不停的穿梭。
没有目的,只是一路快速的行走,不想停下来,也不想做些什么。
走着走着,巫苓便又走到了自己几年前曾上过的那座山。
帝都中最高的那座山,巫苓一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是它离帝都很近。
巫苓不开心的时候,便总是看看那座山。山上个断崖,很熟悉的断崖,巫苓曾经在那里呐喊过。
那是在那个犹如牢笼一般的帝都之中,唯一能够瞧得见的东西了。
巫苓站在山巅之上,她心中压抑的情绪愈演愈烈,甚至于有一种快要爆炸了的感觉。
刚才朔可谓是九死一生,巫苓瞧见了,那杀死风崖的,是朔体内所爆出的东西。几年前巫苓也曾见过,在那战场上,她在闭上双眸之前,瞧见的便是这个?
“呵呵……呵呵呵……”巫苓跌坐在山峰上,口中全是痴傻的笑意。
嘴里虽笑,心中却是苦的。
巫苓有时候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脑中在想些什么,想到某些事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觉得心中乱糟糟的,便不再想。
是啊,她一直在逃避,她知道,朔也在逃避。两个人都在逃避,当过去的有些事没有发生。可是那些事确实发生了,抵赖不的。
“呵呵……”巫苓又笑了一声。
她与朔,在这近十年的时间内,依旧如此,便是二人都在逃避。
巫苓知道,朔知道了某些事,只不过,他不说。巫苓也知道,母后逼迫自己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她恨,恨自己为何如此执拗。为何偏执的明知道帮母后是不对的,却还是依旧去帮她。
甚至答应替她杀了朔。
这件事,巫苓计划了许久了。
事情计划的很好,正如小灵所提点的,朔并不一定要死,让他假死一阵也可。反正这对于巫苓来说,易如反掌。
可巫苓下不去手。秋祭之时,有很多次机会巫苓都能下手,可她无法狠下心。
即便朔甚至说出那句——若巫苓愿意,即便是性命,我也可以给你。
巫苓不知道朔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不过朔那么聪明,自己又愚笨不已,他自然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他未曾说而已。
若是他没看出什么,是断断不会说这种给她性命的话的。
巫苓有些害怕,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只要她动手,母后那里的养育之恩便算是报尽了。
朔也曾说过,若江山再与他无关,他想要与巫苓一同到山间做一对普通兄妹。
巫苓一直记得这句话。可是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快十年了,他是否还是这个想法,她不知道。
这天下于他,究竟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是否还像之前一般,根本不将那些名利地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