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那般,身材娇小样貌秀美,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头赤色的头发,还有一双赤色的眼睛,只不过,好像没有传说的那么本事,见了我们几个探子都吓得跌倒在床上,不敢正眼看我们。”
“是啊是啊。”几个探子也在附和着。
“没有蹊跷么?主将怎会被你们几个怂包活捉?”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屑。
的确,那几个探子就只有脚步声比正常人要轻些,至于其它,还真没看出有哪里异于常人的,也就只能做探子了。
“并不是,而是城中除了这个主将,其它的军队已经全部撤退了,属下猜测也许是他们想要金蝉脱壳,这主将是最后殿后的,才被我们活捉了!”
“人在哪里,带我去瞧。”
“是。”
正说着,几个人便从军帐中走出来,巫苓侧目一瞧,果真是个女子。
这女子身穿獒绒大氅,一身的亮目红色,颈间细腻的长狐狸毛领子随着寒风而微微摆动着,与巫苓低沉的红不同,她整个人都是洋溢着活跃的红色,甚至裙角还镶着晶亮的坠饰,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你便是那云国主将?”
她走到巫苓被放置的马匹前,绕着马儿转了几圈后,略略弯下腰看着马背上的巫苓,叼着唇角,一脸的玩味神色。
巫苓并未答话,只是也抬眸看着她,目光如炬。
四目相对,她见到这云国主将的第一眼竟是觉得有些恐惧的感觉从心头涌出。
她的眼睛……赤红的好像那雪国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一般,更好似那雪山上誓死护卫领地的恶狼……
“把她带进我帐中,稍后会奖励你们的!按军功论处赏金!”她连忙移开眼,不再看巫苓,转而挥手吩咐那几个探子下去。
巫苓被那几个探子扛下来,他们有了许多被巫苓烫到的经验,所以明白不能碰触她的皮肤,万分小心的将她弄进了那个女将的帐中,随后退了下去。
巫苓被搁置在一个类似于床榻的地方,靠着墙壁,因为身体被绳子捆着,故而坐立两难,只能贴着墙边倚靠着,看着那女子缓缓踱步进入账内,笑着靠近自己。
时值深夜,又是冬末的北方边境,正是阴冷之时,冷的让人穿多少衣裳都盖不住那寒气。
“我叫陌凝,是陌影的姐姐,不知晓你是否曾听过我,但我确实听陌影说了你许久,百闻不如一见,果真秀美。”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尖,磨腻着巫苓的脸颊,慢慢的顺着太阳穴向下滑去,直到下巴处,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炙热温度,旋即心中一惊。
“啧啧,果真是灼热难当,不知陌雪说的与你手拉手共同看遍云国市集趣事的时候,你是否是这样?”陌凝说着,将手伸到脚下的靴子口,拽出一把短刀。
“你们的兵将都哪儿去了?为何城中只有你一人?”她将那把刀,搁在巫苓的脸上,比量着。
巫苓嘴角漾出一抹笑,缓缓道:“若说,我一人便可胜你全军数万之人,你又信或不信?”
“哈哈……当真是大言不惭!看来你当真是不知我手中这利刃有多快,想来……若是我毁了这如雪玉般晶莹的脸颊,你们的帝君是否会心痛呢?”她手上的刀锋暗暗施力,若再深一分,定然会划破巫苓的脸颊。
“大可一试。”巫苓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动不动。
这笑容中,同样带着玩味,就好像一只早已饱食的虎豹在追逐一只弱小的猎物时的状态。也许,并不是为了狩猎,只是为了磨练技巧或纯粹的消化或储存食物,故而一直陪猎物玩捉迷藏的小游戏一般的笑意。
陌凝也觉得很有趣,咬着牙轻声道:“你当真就不怕霜雪般的肌肤日后留下一丝恐怖的疤痕么?再说,这种疼痛,可不是一个女子能够承受的,你可要考虑好了,届时再去后悔,恐怕便没了机会。”
巫苓再次漾出一抹笑意:“刚说过,你大可一试。”
想当年训练的时候,母后为了不停的激怒她,激起她身体中的狂暴情绪,让她好好学会控制体内灵气之时,不知划破了她的脸颊手腕多少次。就连手筋脚筋挑断了,骨头砸碎了,都会慢慢痊愈,又怎会徒劳的去考虑是否会落下疤痕,是否会痛彻骨髓?
若是落疤,那么她现在早就是一个全身都是伤痕的恐怖人了,若是怕痛,那么她干脆窝在云国的宫中,不来此处便罢,何必折腾?
然而陌凝并不知晓,只当是她嘴硬不肯老实说。
她这样不卑不亢的态度,却惹恼了陌凝,手下略一用力,便将巫苓雪白的面颊划出一道两指来长的恐怖口子。
下一瞬,她明白了巫苓为何而笑,为何会笑!
只因她的血,竟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