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身上。
只见他唇瓣轻抿,眉眼间透出一丝浅浅的认真与紧张。
但那双剔透紫瞳却溢出点点华光,璀璨明净。
他这才想起,这位苗疆圣子,也不过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人罢了。
此时此刻。
他宛如初次飞出樊笼的鸟儿,新奇的审视着这个他从未涉足过的新世界。
而这只鸟儿,是他亲手放出来的。
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心中,泛起一丝隐秘而病态的占有欲。
环在白清漓腰间的拳头逐渐松开,继而化为手掌。
五指慢慢收拢,紧密贴合在那劲瘦的腰身上。
仿佛一只鹰隼寻到了合心意的“猎物”,想要将其牢牢掌控。
……
福清镇,乐辛客栈
夕阳西沉,余晖未尽,一弯娟秀的新月已悄然升至天际。
接连四日的奔波,白清漓只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尤其是大腿和腰,酸痛麻木,稍微动一下都是针扎般的刺痛。
而今,他们终于掠过荒原,抵达了一座小城镇。
慕祈昇面色苍白寡淡,眉眼间透出一缕疲倦。
宛如凋零的翠竹,沾满风霜之色。
他翻身下马,随后小心的将白清漓抱下来。
这几日,他深刻体会到了这位苗疆圣子的柔弱程度。
不是说性格,而是指身体。
那简直比中原的寻常女子还要娇柔脆弱几分。
最初之时,两人不过只骑了半日的马,他的大腿便直接骨折。
而这人还慵懒轻慢的跟他说:我的腿好像断了。
搞得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哪曾想,这竟然是真的。
幸好他跟祁乐认识,也懂些医理,这才及时给他接上断骨。
自那日后,慕祈昇对待白清漓,那简直是视若珍宝,呵护备至,小心翼翼。
生怕这位“娇弱”的圣子磕着碰着,稍有不慎便没了。
他没了,他敬爱的兄长也得没!
慕祈昇暗叹一声。
微微垂眸,视线落在怀中神色恹恹的少年身上。
通常,数日的奔波会使人显得萎靡颓然,自然也就不怎么好看。
但白清漓却不同。
那抹憔悴恹色并未削减掉他的美貌,反而增添了几分病弱的娇怜。
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如精美瓷器般碎掉。
指尖不由微微蜷缩。
慕祈昇移开视线,唇角绷紧,步履略显疲沉的走进客栈。
找小二要了两间上房,并吩咐其准备两桶热水。
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才转身走上二楼。
进了房间后,慕祈昇动作轻柔的将“脆弱”的圣子大人放在床头。
随后斟了两杯热茶,递给对方一杯。
可白清漓并未接过,羽睫微抬,那双剔透静谧的紫瞳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只见他唇瓣翘起一抹弧度,慢悠悠的说道。
“我的手没有力气。”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轻抬手掌,如玉般的指尖细微的颤抖着。
随后颓然放下,如同凋零无力的蝶翼。
慕祈昇的目光则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沉默片刻后,他勾唇浅笑。
一丝叹息自那薄唇中流淌而出,似抱怨又似揶揄。
“圣子大人,你怎么这么娇?”
话落,他上前一步,将茶杯抵在白清漓绯红的唇边。
白清漓眸光微闪,随后唇瓣微张,轻轻含住茶杯边缘。
瓷白映衬绯红,透出一股不自知的欲色。
慕祈昇眸光蓦地暗沉下来,恍惚间,仿佛有浅淡的雾气在眸底流转翻滚。
像是幽暗寒潭之下,封锁的巨兽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