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没有朝月孤城行礼,而月孤城恰好也假装没有看到她们,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平等,行不行礼都是一回事。
“你怎么来了?”送她们离开,她似没有看见她般的转身回了大殿。而他,则是沉默不言的跟在她的身后。
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琉璃蓝罗衫,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乌黑的秀发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那满身的伤痕被衣物包裹,露出的,只是他那张,完美的无从比较的一张俊逸的五官。
她问话出了许久,都不闻他有所回应,在她等不及之余,他总算得以开口,“陛下先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她拿正眼看他。
“陛下说要放我——出宫。”他低下头,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带有纯白色彩的唇瓣被他下意识的咬紧。
“亏你还记得。”她当时是有了这方面的意思,可现在,这点意思也因为他的不识好歹,开岁宴上不给自己面子而消逝得所剩无几,“若是朕现在改变主意了呢?”
“陛下说话一言九鼎,不能反悔,那是小人所为。”
“呵,亏你还知道什么还是小人所为,难不成城贵君所做的事情,就是大人所为?”凤倾冷冷一笑,深不为嗤。“你就那么想出宫?不想想你的父皇母后?”
现在提他的父皇母后,她觉得,她还能说得动他吗?他已经不想再认他们了!,这个世上他们这些父母是做的最不合格的!。
“我没有父皇母后。”他有的只是自己,从今以后,他只为自己而活。
“是么?”凤倾嗤笑的望着他,深知留下他的只是皮囊,美丽的皮囊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她留的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而她恰好,也从未想过要留下他。
“朕可以答应放你走!”
她的话锋突然转变,引来他期待的抬起双眸去看她,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轻灵,透彻,世间万物,仿佛都无法描绘的一双眼,单纯的水眸能激起一层水浪,就如那波涛的浪花,时而凶猛,时而宁静,时而又如野兽。
“临走之前,替朕办妥三件事情,等这些事你办的令朕满意了,朕或许就放你走了。”
“什么事?”他没有什么人力,没有什么靠山,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静究竟有哪点是能被她利用的。
“事情朕还没有想好,等朕想好了,自然会说,不会让你久等,朕以三月期限为由,三月过去,便放你出宫,还你自由。”慕水寒是前见,她能送出去一个,自然就能放出第二个。
“好,我答应你!”月孤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咬牙应允。
在那一刻,凤倾几乎都要出了错觉,如果她让他放毒蛇去杀他的父皇母后,她相信,他都能做的出来。
人一旦恨起来,就会恨的体无完肤,可若是深爱起来,又甘愿会为他牺牲一切。
起码来说,月孤城这敢爱敢恨的性子,还深得她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