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霾,有零星的雪花开始飘落。启国今年的一场雪姗姗来迟。
侯府跟来的侍卫统统无视了天气,一个个瞪圆眼睛:侯爷居然坐马车!
蓝烈倾懒得同侍卫们废话,直接放下车帘,抱着十九问:“还疼吗?”
十九摇摇头不说话,垂着脸不肯抬起来,好像很害羞。蓝烈倾不放心,伸手去拉她的衣服:“给我看看。”
十九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躲,蓝烈倾不给她机会,牢牢箍着她身体,撩起她的衣服,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他就这样对你?”
十九怯怯地往后缩,仍然不说话。暴露在外的肌肤上青一道红一道。不止刚才被掐的腰,还有后背,腿上……其中几处看起来有些日子,明显不是这两日的新伤。蓝烈倾倒是不知道,原来徐中则还有这样的爱好。天气寒冷,他只看了一眼便替她拉好衣服,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免得她受凉,然后隔了衣物轻轻替她轻轻揉着伤处,铁着脸沉默。
十九的表情很不安,低声说了句:“不疼的。”比起闲阁里的训练,根本不算什么。
蓝烈倾脸色更加阴沉:“伤成这样还不疼?”
十九似乎吓到了,没敢应声。蓝烈倾见状缓了缓口气,转开话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幸好没伤到筋骨,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徐中则。
“刚满十六,没有名字。”
“我替你取个名字吧,”蓝烈倾沉吟着,想了一下,“随我姓夏,唤做‘南宫雪若’可好?”
十九乖巧地答应:“好。”夏是国姓,此姓氏本身就是荣耀的象征,非王公贵族不得使用——除非皇族赐姓。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好好待你。”蓝烈倾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以后再不许这样,疼就说出来,不高兴也要说出来,不准忍着。喜欢什么,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我说。”
她眨眨眼睛,顺从地点头:“我叫夏南宫雪若,是你的人。”
蓝烈倾十分满意,俯身吻上她的唇:“真乖。”
“刚才听到他们叫你‘侯爷’,大启国有两位侯爷,在京城的是定国侯。你就是定国侯?”
她没有用敬称,态度也不是很恭谨,有点不知礼数的样子,显然不怎么害怕了。蓝烈倾倒是喜欢她这样,轻笑着夸奖:“聪明。”
他这么一说,就表示她猜对了。南宫雪若被他夸奖后,心里高兴,脸上现出点得意的神色:“我是定国侯的人,以后谁都不能欺负我。”
蓝烈倾赞许:“对。倘若有人敢欺负你,过来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南宫雪若很欢喜,伸手就抱住蓝烈倾的手臂:“侯爷你真好。”
蓝烈倾没有说话,含了笑意看着她。她顿时又脸红了,悄悄缩起身子,蓝烈倾笑呵呵地看着,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
回到侯府,蓝烈倾下了马车,立刻命人传大夫,亲自抱着南宫雪若往内室走,同时吩咐人将西面的落霞苑收拾出来给她住。他本人住在东院,落霞苑离他最近,也是西院最宽敞的。
蓝烈倾未曾多想,只想让她离自己近一点。倒是府里的总管夏皓钧愣住了:落霞苑是为未来侯府夫人准备,正想请示确认,被蓝烈倾瞪了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夏皓钧便不再多问,迅速领命而去。他本是蓝烈倾早年买来的奴隶,性格沉稳坚毅,年纪比蓝烈倾大些,少年时便随幼年的蓝烈倾奔赴战场,因护主有功,长大后被赐夏姓,代替蓝烈倾掌管侯府。
南宫雪若被抱进蓝烈倾的房间。侯府的大夫诊过脉,开了张益气养血的方子。蓝烈倾吩咐人燃起暖炉,将房间烘得暖洋洋的,然后才脱了她的衣服,挑最好的外伤药亲自给她涂上,吩咐:“你的院子正在收拾,明天才能住进去。今晚睡我这儿。”
南宫雪若恭顺地答应,暗想定国侯也不过如此,轻易被她掌控。
她选择侯府不是因为怕了蓝烈倾,也不是为了逃离徐中则,而是因为蓝烈倾问起时,她眼睛的余光扫到席下有来自闲阁的暗号,要求她同意。徐中则是好色之徒,只需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能轻易潜进丞相府。定国侯府却没那么容易进,错过这次,怕是再难找到机会混进来。
当天晚上,她躺在蓝烈倾怀里。床铺宽大柔软,她闭着眼睛,枕着蓝烈倾的手臂,呼吸相闻。他的咽喉就在头顶,触手可及;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平稳有力。不设访的姿态,让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在片刻间将他置于死地。
她刻意放松身体:这次的任务不是杀人,是监视。她不可以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十三说过,与定国侯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当定国侯摆出不设防的姿态,只是表面上不设防而已。天底下最愚蠢的人才会相信他。
出乎意料,她一直等到天亮,都没有等到蓝烈倾进一步的动作。他抱着她睡觉,仅此而已。她感到疑惑,便在蓝烈倾起床时问:“侯爷不喜欢我?”
蓝烈倾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嗯?”
她眨眨眼睛,惶恐中夹杂着委屈:“都不让我服侍您。”
蓝烈倾失笑,暧昧中带着几分邪气,捻着她鬓边垂落的发丝,凑到她耳边低语:“等你身子好起来,夜夜承欢的时候,就算不愿意,哭着喊着求我都没用。”
当天下午,落霞苑收拾齐整,蓝烈倾指派了两名丫头、数名侍卫过去服侍南宫雪若。
徐中则被抢了人,很快到皇上参了定国侯一本。皇上看完折子,苦笑着揉揉眉头,传定国侯入宫觐见,虎着脸屏退左右,把折子摔到定国侯面前,恨铁不成钢地骂:“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