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势没反应过来,无奈地答应:“卖,卖给你,只要你帮我治好马,一担子棉花十文,能有五十担子,一担子籽五文,能有四十担子。”
“棉花籽是一斤五文,不是一担。”徐宝强调一句。
“多少?”车把势眼睛瞪溜圆。
“宝郎。”张广、张勇一起喊。
“就这个价,你那棉花产籽真是太多了。”徐宝没去管张广和张勇那不舍的神色,坚持这个价钱。
他可以让人用五文一担子卖掉,甚至可以用治疗马为交换条件,一文不花,然后对方为了生活再卖地,但他终究没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其实给棉花加价同样没问题,让对方高兴高兴,却担心京城收棉花的那店知道棉花好用,故意压价,那样他高价收拦一道,店知道了会敌视他。
因此他棉花不加钱,棉籽额外加价,京城店里知道了,不算撕破脸。
或许是想多了,但总归是留条路。
车把势哪知道徐宝一小会儿的时间考虑那么多,他只知道家中的棉花籽有五千来斤,一斤五文是两万五千文。
够了,够交赋税和还借的粮跟盐钱,还能有剩,省省用,足够过完一冬的,他直接一翻身,跪倒在地,对着徐宝要磕头。
徐宝上前一步拦住:“老伯,不用这样,一会儿让咱把马抬上我的车,分出两匹马拉着你的车,让他们带你回去,你换两头骡子,带村里的车回去把其他的东西拉来,找里正要钱。”
“村?”车把势微微一顿,问:“哪个村?”
“上岗。”张勇抬起头,骄傲地说道。
“上岗?”车把势重复,随即恍然道:“千载开封飘豆香,豆香正宗出上岗的那个上岗村?”
“对,就是。”张广更着回答,同样骄傲。
车把势松口气:“怪不得,怪不得呢,还担忧着被骗,是上岗村就不怕了,上岗村有钱,不缺我那三十来贯。”
“是我家宝郎心好。”说起此事张广便觉得赔。
“是是是,可救了我一家人的命了。”车把势连声附和。
大家开始干活,卸下来两匹马套在拉棉花的车上,徐宝车的车板子拆下来三条,拼好放在地上。
一边安抚着马,一边前后挪动把马给挪到板子上,再抬着板子放回去,马就到车上了。
整个过程中马非常配合,很懂事,没挣扎,等再给它盖上毛毯子,它竟然露出舒服的表情,像人一样。
徐宝牵出自己的马,把两个小箱子用绳子绑好搭在两边,打算一个人进京,张勇三人不干了,他们要负责保护的。
“你们真能保护我?”徐宝拍拍腰间。
三人这才同意,小石没有发言权,他的眼睛盯住徐宝的腰,很想知道那里有什么。
张勇等人却没人与小石说,他们三个自然知道徐宝的厉害,当初的二十四个细作正是被徐宝腰上别的东西放倒的。
徐宝把自己的突~击~步枪背上,翻身上马,娴熟地操控着马走远。
张广看一眼车把势:“能遇到我家宝郎,你是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回村,你小心着,别把我们的马给摔了。”
车把势只是激动地点头,说不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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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上的徐宝不控制细节,只管让马向前,马在雪硬的路上走几步,自己跑到边上雪厚的地方,它宁肯趟着雪走也不走那滑的路。
溜溜达达的,用去一个半时辰,终于抵达京城,到了京城路上的雪被人清理掉,又走两刻钟,西市摊位出现在眼前。
徐宝看看,牵马走到卖烤肉的地方,问:“怎少了一大群人?”
“宝郎来了,他们吃饭去了,今天大家吃饭,天冷,没带家人,张行事说可以带上一份,回去给家人吃,我这边买卖不错,再晚些的过去。”卖烧烤的人递给徐宝一把肉串,告知。
徐宝观察下等着吃的客人,见有人露出不满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只拿了两串,吃掉两块肉,夸道:“好吃,架子烧了,买卖耽误多少?”
“不耽误,摆地上先凑合着卖,新架子一会儿就做出来,人多。让我逮到放火的人,我把他穿起来烤,这是见不得我西市过得好啊。”
卖肉串的人愤愤地说道。
“徐宝,徐郎,救命啊,徐郎就等你来呢。”徐宝与对方说话时,从东边那里跑来几个人,当先一人大声地喊着,看那意思是相熟的,但徐宝看过去时,发现不认识。
来人跑到近前:“徐郎,我是侯矩,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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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