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什么的去安慰人。
结果不等他把水果买好,对方找上门来。
“就是他,他前个儿到我店里要钱,我没给,他昨晚便放火烧我院落,盗我钱财,主要是放火,钱财我认了。”
李聋子跟四个衙门出来抓人的小吏说着,他的手正指着徐宝。
徐宝一副懵懂的样子,听对方说完,疑惑地问:“李掌柜的,你在说啥?放火偷你东西,你指我作甚?我昨日和今天又给你带去人了,你再不给我钱,我就不让人再带客人到你客栈去。”
“你放的火,就是你,抓他,快抓他呀,他纵火,昨日是有大雨,不然整个京城就烧了。”李聋子依旧指着徐宝,又转头向四个衙门的人催促。
徐宝暗笑,你是不懂法呀,四个衙门中的小吏没有上面的命令,哪能随便抓人?在外面偏远的地方还成,京城的人又不傻。
徐宝把掖在腰间的扇子拿出来,‘啪’的一声打开,轻轻摇动着说道:“听闻李掌柜的客栈和家中不幸遭灾,我正准备前去看望,不曾想李掌柜你竟然指罪于我,枉我平日把初来京城之人送你客栈,罢了罢了,你走,我不愿再与你多费口舌。”
“你偷我钱,你……”
“偷你多少钱?”徐宝问。
“多,多少?哦,纹银五,五十两,还,还有二十件衣服和六匹上等细布。”李聋子说出个数。
徐宝知道他不敢说丢了好几百两银子,四个衙门过来的人可等着机会下手呢。
他作出沉思的模样,而后又问:“丢铜钱了吗?贼人连衣服都偷,不会放着铜钱不偷吧?”
“丢,丢了,丢掉四贯钱。”李聋子可能觉得四贯钱不多,没银子多,便说出来。
“你东西放哪了?”徐宝继续问。
“卧房,正房的卧房,你别装不知道,就是你偷的,那天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怀恨在心,管我要钱不成,便想要恶我。”李聋子此刻越看徐宝越觉得是纵火盗窃犯。
徐宝伸手示意对方少安毋躁,道:“李掌柜的你听我说,你说你丢了银子,又丢了衣服和六匹布,还有四贯钱,说我偷的,你看我,你给我四贯钱,我拎着都费劲,又如何拿更多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那四个人,四个人轻轻点头,确实,太沉了。
徐宝接着说:“李掌柜,你说你丢的东西,加起来能有一百贯?知道我上岗村卖干豆腐一天能赚多少吗?请随我来。”
徐宝招手,让五个人跟着来到张广‘驾驶’的车边,指上面的一串串铜钱。
“李掌柜的请看,一万五千文,十九贯多,近二十贯,我上岗村今日不足三成的收入,卖两天干豆腐,百贯即出,我何必大半夜的去偷你百贯东西?”徐宝说出收入,质问。
“那是你上岗村的。”李聋子找出问题的关键处。
“张广,车上的钱是谁的?”徐宝对张广问。
“宝郎,是里正给你的,你随便用,用完了村里还给,还有那马,二十五贯钱,村里为你买的。”张广配合着说。
李聋子撇嘴:“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李掌柜的以为我就缺那一百贯是吧?”徐宝问着话,看向周围聚拢过来的人,扬声喊道:“诸位,今日我徐宝急需用钱,我不说借,我只问哪位能给我一些?”
“徐郎,我这有,一盒子铜钱连着碎银子,你全拿走,不用还回来。”
卖肉串儿的大声对徐宝说,并把那盒子钱搬过来,里面半盒子铜钱,还有几个银疙瘩,加起来估摸有三、四两。
卖煎豆腐的同样把盒子拿过来,一墩:“徐郎,装上。”
这一盒子瞧着也不少两贯。
“徐郎,我这有两吊,我还剩点今日买面。”卖面皮的出声。
“徐郎,我这也有,不多,二百来文,你用。”
“徐郎,到我摊子,今天到现在我卖了一口猪,钱多着呢,全给你。”
“徐郎,这是四十三个咸鸭蛋的钱,谁没个急的时候,自家的鸭蛋,不算个钱,给你。”
“徐郎,我一百文,少了点,大家都拿拿啊。”
“我八十文。”
“我钱有富余,四百文。”
“我五十文。”
一个个卖东西的人喊着数。
徐宝作一圈揖,任凭大家持续喊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李聋子,问:“所有人都是假的?我缺不缺你家的一百贯?倒底缺不缺?”
质问着,徐宝上前一步,李聋子后退:“你……你们……”
他说不出别的。
四个过来的官差傻眼中……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整个西市摆摊的地方,所有人全愿意给徐宝钱,先不说这钱究竟真给还是假给,那一个个的人帮着徐宝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徐宝趁着火候,对李聋子又问:“李掌柜的说我与你有仇,我不缺钱,为何只偷钱?我偷钱和那些个东西,你们竟然无人发现,我何不一刀宰了你?”
把李聋子吓得连退两步,徐宝的语气缓和下来,道:“李掌柜的,你可要小心,钱不是我拿的,我今日说的话只是打个比方,哪天你真让人在晚上给宰了,千万莫怪在我头上,还有啊,尽快找到偷钱的人为好,不然他嫌偷得钱少,提刀摸上门去,你说……是吧?”